老夫人偏疼宗子,暮年便逼着老令国公为无甚才德的现任令国公请封世子。
老令国公归天后,因老夫人健在,一向未曾分炊。
此中最令人震惊的两件事便是――
成康帝听到一半便打断,不堪其烦道:“朕既已下旨怒斥,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就不要再往朝堂上搬了!朕这朝堂是给他们梁家开的祠堂吗?!”
但,“我何时晓得令国公府那么多密辛了?我托娘舅查到的几桩事,不是都只与令国公佳耦有关么?”
柳姨娘喊了两声,可没喊住。这性子,她捏着绣帕,眼底不由得浮出些许担忧神采。
罢了。柳姨娘揉了揉额,有些想不通本身如何能把明楚宠成现在这个模样。
第四日上朝时,御史出列首参的又是令国公。
谁知这回,几房的人是半点面子都不要了,吵嚷吵架,乱作一团,势要将新仇旧怨翻出来一起清理,毫无半分高门大户簪缨世家该有的礼节风采。
梁子宣伸手护着珠儿,可内心头却远不如面上表示出的那般平静。
眼瞧着柳姨娘又要劝上一通大事理,明楚不耐烦听,拿了软鞭便径直分开院子。
嗯……令国公府遭殃她是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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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
“我晓得!我不过在本身院子里说说罢了,回京以后您也过分谨慎了。”明楚每天被耳提面命,早已腻烦,“爹爹早就允过会为我寻门好亲,您又何必如此谨慎翼翼对着那裴氏做小伏低?”
御史言官们连着参了令国公三日,连带着令国公府二三四五房在朝为官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能跑。
实在真论为官之能、处世之能,现任令国公远不如其二弟三弟,乃至都不如另两位庶出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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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莫怕!”
成康帝再压两日,参势未减,且来由也变得大义凛然起来,甚么“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何况他令国公府连宗室外戚都不是,凭何清闲!
白敏敏:“对,的确就是大快民气!”
“你说甚么?降爵贬职?”
日暮时分,灵渺寺击钟敲鼓、闭寺谢客。先前躲在树后偷看的小丫头也一起悄摸着回到靖安侯府,老诚恳实将所见所闻回禀给了明楚与柳姨娘。
但他不知,他母亲竟要将珠儿随便塞给利州的一个庄头管事做填房!这委实是过于荒唐了!
现在五房划为二府并居,中有一扇月洞门相通,人多且杂,本就是一锅烂粥,便也酿出了很多烂事儿。
比方令国公府旁支子侄强抢民女,三房老爷吏部为官考评纳贿,乃至是令国公领的那闲职未定时点卯都给参上了。
令国公与二房老爷新纳的小姨娘通奸;
特别是三房的老爷太太不睦已久,伉俪干系非常冷酷,现在晓得自家老爷和大嫂在结婚之前另有那么一段旧情,再想起常日一些不甚平常的蛛丝马迹,三房太太气疯了,闹回娘家非要和离,也算是将令国公府这一大师子的污糟事儿坐了个十成十。
然恶有恶报,她那前未婚夫梁子宣,这几日在府中可谓是焦头烂额。
也许是出自男人对女人莫名的占有欲――他能够不要,但毫不成以他不要了,却任由其他男人介入。本来因珠儿肇事搅黄婚约怒上心头的梁子宣,一听肇事启事,再加上珠儿抱着孩子在他跟前梨花带雨哭了一通,那股子肝火全都转移到了管他多年,指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母亲李氏身上。
令国公府完整炸锅了!
实在京中勋爵世家浩繁,家家都有那么几件不成为外人所道之秘。但闹得像令国公府这般满城风雨、街头巷尾世人皆知的,还真没有第二家。
明檀听到白敏敏带来的这则动静,心下非常讶然,连馋了好几日的精美茶点都忘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