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涵没想那么远,但见状也难过了一下,放下当时文册子就重新坐回床上,忽又提起一事岔畴昔:“娘,今儿上山还遇着了旁人。”说着就提起刘江两家人来,又说了刘伯父约着后日到宜山县踏芳华游的事。
“真如许?”李氏问。
李氏见不得女儿披头乱发的,见都干透了,便让她快绑好。传闻他们半下午吃了一顿,程文涵又屋里歇着了,松了口气。又看红珠熬了汤,也不想端庄做饭了,便做点面条。她一边做一边问起今儿的事来。
红珠心中也有几分感慨,冷静替她爹可惜一番。她爹性子再迂,那也是正正风华正茂的年纪,若遇着人提携着,怕不能创一番家业出来,偏一个不测,就这么白白丧了性命。
就连李氏也打了他一下,脸上显了怒容,“尽在这儿胡说八道!幸亏你姐姐昔日辛苦教诲你、催促你读书,这才刚有点儿成绩了,你不谢她也就算了,还在这儿编排你姐姐!”
程文涵扁了嘴,“姐,我都晓得,你就不准我先欢畅一下么。”
听了这一句,程文涵哪儿不明白的,他眸子子一转,“娘,姐,今儿入门试考了三份考卷,一份是帖经,都是摘句释义的题,一份是策论,是述择才选能的,这个是老题了,就是搬着句子作文都能够了。只最后另有一份小的卷子,倒是杂学,问了些时务、掌故、算术和刑律之类的事。那杂学的卷子先前伯修哥也没提过,我也不晓得。今儿一说要考,我看很多人神采都白了。”顿了顿又说出一句话来:“我瞧着南兴哥那小卷子答得不好。”
李氏忍不住笑,“真的?”
红珠一听便懂了,传闻前朝时这科举测验还分很多种,甚么明经明法明算之类,依着红珠了解,就是分文理科分专业。这也就是到了当朝,才少了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也就是说考策论,而这策论还定了格局,简称八股文。现在西山书院这入门试倒似前朝,花腔多了很多。
“今儿那入门试如何样?方才你二舅跟南兴到食铺,我瞧着南兴的神采不太欢畅……我也不美意义张口就问,内心又惦记你们,就从速返来了。给娘说说,是不是这入门试太难了?”李氏对这学问一道是畏敬的,今儿没陪着儿子上山去,这内心都担忧半天了,一提及来就暴露不安来。
李氏也不是怜惜那几个柴火,只是心疼她身子,又多说了一句:“洁净是好,可现在都多迟早了,还闹腾你头发,没个太阳晒着受了风,今后你就晓得难受了。”
这话他虽是嬉笑着说的,李氏却当真点了头,只道:“这话我帮你姐姐记着了,别想忏悔。你们就姐弟两个,不相互帮扶着又有谁能依托?你们一道好好的,今后我……就欢乐了。”
李氏也诧异了,“莫非真是你爹识得的申先生?”
红珠听出她未尽之语,内心一动,只拿话岔畴昔道:“今儿我在山下无事,翻看了文涵带的书,却偶然发明了一事。”说着就将那申时之的事说了。
程文涵本身抓了那热帕子擦起脸来,李氏给他披上外套,又怕儿子这么起来冷着了,转头就端了个小方桌出去他屋里,一家三口恰好就坐他床边用饭。
李氏也不是那等气度狭小拘着儿子在野生着的妇人,一听李南兴去,又有端庄长辈看着,倒也应下了,不过提及红珠时,她还是不放心,游移着又问红珠:“你也想去?”
红珠道:“晓得了。我今儿不是出去了么,满脸灰尘的,恰好一道洗。”
红珠便劝说:“娘,他也拿了荐书,差不离了书院也就收了,二舅娘也没大担忧的。若不然,那写那荐书的先生岂不是走了眼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