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这才明白过来,这紫雪丹是开窍灵药,就是她上辈子也传闻了它的名声,终究放下心来,转头再看赵逍,只觉他高低到处都好,至心实意地说:“得亏是遇着了你,这回真是多谢你了!”
世人便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不一时,朱老先生缓了口气,又拎起了三根针,预备着再实施。也不知是过于怠倦还是怎的,这时他右手竟微微颤抖起来,朱老大夫心口一跳,额上热汗更多了,只好打叠起精力来竭力下针了。
朱家里头,先前待红珠一走,世人仿佛就失了主心骨似的,只是沉默抽泣,忽的都谨慎翼翼起来。屋里温馨得落针可闻,更是令民气头骇怪、不住乱跳。
朱老先生也感慨一句:“此药治小儿麻疹热毒内盛,或透发不畅,见高热、喘促、昏倒等最是有效。”顿了顿又说:“今晚赵公子用此药,都救了两人了,这才是端庄的功德。”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头才传来声响,院门一开就是朱桂达在喊:“娘,我把大夫带来了!”
朱老太太闻言喜极而泣,只喊道:“儿子,快来救救你儿子!”
贺鸣衡一怔,从速将药箱递畴昔。那小药童上前两步,缓慢地开了药箱取出金针匣子翻开,朱老先生眯着眼睛,连续挑了九根是非不一的金针,用灯火炙了,在三宝身上寻准了穴位刷刷就刺下去三根。
朱桂达心知家中火急,点点头又半是牵半是扶地和朱老先生走在前头去。红珠等人也跟着赶去。
朱老先生年纪大了,这一起小跑,早累得气喘吁吁,面前好一阵金星乱冒。偏眼下也不是他安息的时候,腿一软就跪坐在床边,朱桂达吓了一跳还待去扶他,偏他点头,只说就如许看症。
红珠一听这话,顿时也流下泪来。内心只觉人力偶然穷,此时现在竟非常悔怨她当初如何就没去学医呢。一时心中也骂,老天也当真无眼,怎地就让她来了这缺医少药的世道,莫非还让她见这一场生离死别,才是她的造化么。
红珠也看出了两分,忍不住去看了眼跟来的那小药童,见他不过十一二岁,瞧着就是稚嫩得很,恐怕也没下针的本领。若不要朱老先生施针,朱三宝这命也就去了,可若要他施针,如有一个不对,朱三宝也一样命归鬼域……一时又惊骇起来。
屋里几个俱是一惊,朱老太太几乎就当场跳起来,声音沙哑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拯救――”
红珠也没心神听他胡言了,就跟溺水遇着根浮木似的,反手抓了他的手站起来,急道:“快跟我去救人!”
赵逍便上前去替了他位置,平静自如地下针施救起来,看着虽不如先前朱老先生那般纯熟,可却有另一番大师风采。
朱老太太见三宝呼吸渐稳,心下一宽,也感激道:“赵公子,你是我孙儿的拯救仇人!我给你叩首了!”
可还未走多远,忽的一阵风吹来,倒把她手里拎着的灯笼给吹灭了,顿时将她吓了一跳。一咬牙,也顾不得失了灯火,径直仍往前跑去。可这当代夜晚若无星月,那但是跟蒙了眼似的,红珠才走两步,就被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到底她也是个弱质女子,大半夜孤零零在外头,又是无助又是失落,内心一沉,只觉自个毫无用处,半晌眼泪就落下来。
红珠还未如何,衣袖就被人一扯,红珠才惊觉方才她竟拉着他走了一起,内心一惊,快速放开了手。
就是朱老先生也被惊住,没成想这赵逍这般本事,当下不由叹道:“赵公子,你这手针法自成一派,唯缺的就是一燃烧候罢了。”
“给我去金针来!”朱老先生喊。
赵逍却半抱怨半迷惑道:“如何今儿个个都抓了我让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