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明白人,然后有甚么,你可得管起来。”
李氏闻言也不知如何作答,程文涵上来握了她的手,笑着跟姜氏说:“大伯娘,那就承你贵言,多多的生银子!”
朱老太太闻言却忽的横了她一眼,怒道:“你想些甚么呢,文涵才几岁!”
红珠听了姜氏这明着劝和暗着使坏的话,当真道:“这屋里轮不到我们使心机!我弟弟说话直,也实诚,说了就会做到,大伯娘莫非还想尝尝看不成?”
红珠这话说得重了,他们乡邻间重情分,如果红白丧事上以亲眷身份筹划的,便是极大的恩典,事儿办完了,就算不是亲戚也做结婚戚了。
姜氏没成想从朱老太太口入耳得这些话,顿时一怔,想了想便顺着抱怨一句道:“谁说不是呢,终归现在成了两家了。这除丧以后,程家的事儿也多……红珠要出嫁,文涵要科考,一桩一桩的。”她见朱老太太点头,便又轻声道:“娘,这是不是得让他们搬出去?”
程文涵板着脸搭一句:“我也开不了这口,先生说了,‘人无信不立’,承诺了人家就要做到。”
姜氏听了这话,便晓得程家跟李家凑分子开铺子的事朱老太太毕竟还是肯了。她立时就皱着眉,内心打着计算。
姜氏拣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立时就将朱老太太哄欢畅了。
朱老太太嗯了一声。
程文涵不言语,只硬气地盯着朱老太太。
朱老太太也是懂她的意义的,她先前拦着,也是忧心这点。她一想,便也点了头,面色丢脸,只硬着言语:“他们敢!”
朱老太太性子再放肆放肆,这么多年当家作主下来为人还是有几分硬气的,红珠硬说是李氏出的嫁奁钱,得益也是李氏的,朱老太太虽有些不信,但也没得旁的话说。这儿媳妇的嫁奁钱,就算朱老太太是李氏亲婆婆也不会开口去要,现在两姓,便更是没阿谁事理干与了。
朱老太太挑了挑眉。
姜氏出来圆话道:“你奶奶不是阿谁意义,她是担忧你们没个见地,一时粗心就被人哄了去。”
姜氏脸上便现出几分委曲,“娘,是我想差了。”又解释道:“我是想着安娘会感觉不便,才这么一说。实则两家一道住,帮衬着恰好呢。”
朱老太太一听这话感觉更不像话了,竟是一副被李家骗了钱也心甘甘心的模样,便道:“你这是甚么事理,那些钱就白白给李家了?”一说就要大怒。
姜氏一想,便又忧心肠建议,“就是这一回,安娘他们到底没做过买卖,今后还得您替她们把把关才成。这又是做食铺的,每日那赋税来往,又杂又乱,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那李二才来往几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母子现在连个家底都算不上,转头欠了债,还缠累上我们!”
“也没有多少,就是看着两家情分才一道的,便是亏了……”李氏这时才回过气来,白着脸小声道,“我们母子辛苦些,也能担着。”
姜氏皱眉,一脸忧心道:“安娘,红珠,这做买卖不是那么简朴的,你二舅找你们要多少银子,又算几成分子?铺子开好了就罢,若不好,可就欠下很多钱了。”
朱老太太气哼哼道:“就是我说不可又能如何?他们有哪个能听我的。”她一顿,喝了老迈一碗茶水,方才这么发作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想到方才跟李氏三人的对话,歇了一会儿又慢慢道:“除了丧以后,这流派到底还要靠文涵渐渐支撑起来,莫非我们还能养着他们姓程的一辈子不成?红珠在家也没几年了,我看那小丫头电影另有些掌控,这铺子就让他们开吧。”
姜氏一看这景象,又回转了持续往她胸口顺气,“娘,娘莫活力,谨慎身子。”又看着红珠文涵,半是抱怨半是指责的道:“你们两个这是如何了,这般要死要活的,莫非对着亲奶奶也要使那心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