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该如此。”李氏道。
李氏也不晓得如何去说，又佩服钟氏为母之心，当下只是感慨地点头附和，“不过是望子成龙，哪个不如许，嫂子是个有成算的。我现在倒是想不了太远，红珠姐弟两个都读书识字，比我另有计算呢，我只想着他们安然便罢了。”
钟氏叹一口气，只道：“明早让你二哥送文涵上山去，也好去看他一眼。再把药材带上些，我们在城里，便是累了病了也有体例，没有办不成的事。他在山上却不知如何呢。”
恰好钟氏两人还在聊着后代，钟氏正说：“现在南兴入了书院，我只想着他当真读几年书，旁的也不去想了。文涵到底比南兴还小了几岁，眼下也是读书，这就很够了，今后的事还远了些。只红珠这儿，你可得筹算起来了。”
钟氏瞧出了一二分，苦笑了笑，感喟道：“我晓得，你二哥不时也说我心高。”
程文涵只是笑，摇着头不肯说。
红珠放开手，恶狠狠说：“你还敢委曲，也不想想你说得甚么话？你才几岁，到了书院不学好，还给我弄这些！”
李氏道：“嫂子说的是。”
红珠跟着也谢了，这才和李氏一道拜别。
这话程文涵听了倒是撇了撇嘴，道：“那他实在是个好人啊。”
程文涵低声解释说：“姐，这是诗经，也是书院里端庄要读的书，我可没有不学好。”想了想还是壮着胆量说：“并且我现在也不小了。”
这食铺就这么点大小，红珠在后厨也听得了一二句，倒奇特钟氏如何忽的提及这些来。只感慨钟氏看着夺目无能，一赶上儿子的事，也慌了手脚。
红珠忍不住笑了笑，想起来才又问他：“你方才俄然念诗是甚么意义？”
李氏没成想还从钟氏这儿听得这番话，她自个是个见地少的，行事也喜结壮稳妥，多少感觉这话有些非常。
红珠低声问他：“使甚么坏呢？”
李氏是旁人待她好三分，她自个便能还上非常的人，顿时感念得很，只道：“娘，明儿送了程文涵，我再过来。
红珠一想也是，只怪程文涵太聪明了些，钟氏想套他的话没成，倒还被他发觉了。红珠瞪了他一眼，“叫你精怪。”
红珠跟弟弟说这些话内心总有些不得劲，只问他：“那二舅娘说了甚么？”
朱老太太闻声说启程文涵，顺势也叮嘱几句，“原还想着多留他几日，也好松乏松乏，只眼下事多，他读书也是要紧，倒不如还送了他上山，只多给他带些等用的东西。若你那儿没有，就在这儿拿去。”顿了顿又说：“如有人问，只说我说的，我自个孙子，还能少了他吃的用的不成。”
红珠闻言不解，“他有甚么事？方才她不是还见着么，有甚么不好问的，人都走了倒来问你。”
提及后代来，李氏这儿也多得话说，便劝她道：“嫂子的话我都晓得。文涵返来了，我也舍不得他。也就是红珠劝住了我罢了。”顿了顿又道：“有句话我不敢说，先前三宝病了，大嫂那儿忙不过来喊我和红珠归去帮把手，我是应了，可内心也悬乎着。我去便罢了，可红珠两端转，我就怕扳连她也病了……偏这究竟在也没法推。”
下午食铺那儿还是少人来，偶尔一二还是紧着拿几个包子就走的。如果平常铺子里这般冷僻，钟氏怕是早就焦急了，只今儿出了这几样事，她内心着慌，便连买卖也顾不得了，只坐立不安地张望着。
红珠闻言倒是惊奇了下，转眼便也明白过来，这是朱老太太给他们示好来了。不管这话里有多少当实在在，只眼下能听她说这么一句，也是可贵。红珠内心一笑，也不去穷究。
程文涵不想挨打，也不想多跟她胶葛诗的事，便缓慢说：“二舅娘感觉那贺鸣衡迩来跟我们也太好了些，说平常虽说两家是熟谙，别人也好，可求他办事让他帮手，也是跟旁人普通的，得备着钱银礼品当真去请。只我们搬去与他做了邻居以后，才靠近起来。”顿了顿又说：“她狐疑他有甚么动机，问我是探听我知不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