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功德！”李氏喜道，“这第一场正试过了，县试是不是就过了？”
钟氏又问：“带去的东西呢？”
钟氏抱怨，“那天过来恐吓了我们一通，还说甚么有动静会奉告、让我们有事还能找他去……现在就这么个模样，可别想了。”
红珠见了都不由暗笑。
钟氏又提起一事，听人提及知县夫人因着闺女的病情有了转机，发了善念，派了家仆出来采买药材和粮食，说是要在城隍庙前施粥赠药。又有县里的大户人家传闻了，也求上门去说要共同知县夫人做善事。
这么说了一会儿，红珠感觉有些憋闷，几乎忍不恰当着老太太欢畅的时候刺她几句。一想又觉好笑，想来朱老太太也是憋坏了，朱伯修只过了一场，她就当他做大官了似的。红珠对付几句，就从屋里退出来了。
钟氏被他一说神采不免讪讪的，瞪了他一眼，又提了个话题，“贺鸣衡这两日也没见着，若见着了，倒能够问他一问。”
“今儿你们可得回朱家去瞧瞧了。”钟氏说。
李氏也笑。
李氏正清算炉灶，闻言也皱眉，“可不是，这一大早的，劳累了你二舅，还迟误食铺里的买卖。”
李二舅和钟氏原还担忧若城里的病症发了，南城这儿街上人一少，食铺买卖也会冷僻。岂知等了两日，发明食铺这儿的买卖虽比刚开张那一段少上一些，但也说不上少。就他们这几小我忙活，还是忙得累人得紧。
红珠内心也是欢畅的，她对朱伯修有些事儿看不惯，就他那性子，她也没想着将来能靠他如何。但到底也是她堂哥，他科举顺利，对朱家高低都好。
李氏也没听出这些个来，当下只笑着点头应和。
李氏和红珠都应了。
就红珠晓得的，他们这大椿坊和二椿坊就有那么五六个抱病的。这数虽不甚多，但从短短几日得一样的病上来讲，也不算少了。有些人听了惶然，筹议着这病短长得躲出去，也有平静的人说没大事，旁人传话不过是扰乱民气。
李氏道：“如果知根知底也还成。”
红珠笑，“二舅娘，这买卖平淡你难受，买卖忙你也难受呢。”
钟氏提及来，不免暴露几分担忧，“说是那蜜斯的病情有了转机，可到底如何我们也不晓得，莫不是这病难治，知县夫人想着做善事给闺女积福分？”
李二舅也说了句实话，“以往都传闻他聪明过人，迟早都能中进士做大官的。只他也读了十来年书了，我平常也不是没传闻过那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的，他这么些年也没试着了局一试，我看着内心也是没底的，就想着是不是没那本事呢。这回我还当他不能中呢。”
红珠道：“二舅说得也是，科举这事，便是有才学有本事的，也不定能考中。可不就是让民气里没底么。终归这回是过了。”
一句说的红珠也笑了，只道：“我也不过是傻大胆罢了。”
李氏便说：“许是忙得很呢，这两日我也没见他归家去。”
李二舅心知非论说甚么钟氏都有话来应他，当下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
李氏便来劝了她几句。
李氏感觉有理，想到过两年儿子也大了，不由感慨，“可不是这两年么，他再大些，也不乐意回回有了假就返来了。”
红珠想了想也明白过来，病症的事百姓们是有担忧的，但到底忙活生存更加首要。南城这儿的人多是做些小买卖的费事人家，手上活计一停支出就停，日子过的紧巴巴得很，哪能说听着点儿病症的风声就躲家中不出门呢。如有这闲情去担忧，还不如多干点活，多挣点儿钱，真有那么个万平抱病了，也有钱银看病，吃上些补身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