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红珠答。
朱老太太说着,那语气就有些不好了,一双厉眼也跟着横过来。姜氏神采一滞,半响才添上一句:“娘,我娘家那儿还没过来呢,今儿就该来了……这前头开着店,看着有些不像……”
用过早餐,倒是没那么快来客人。姜氏坐得魂不守舍,便又拿出票据来又去对嫁奁。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出嫁,又是这么个婚事,姜氏心中各式不舍,恨不得给她备些东西。可恰好朱碧云不是做人正头娘子,就连那嫁奁也不能多,更不能显眼招摇……姜氏各式衡量,只给她备了两个实在箱子,那都是好木料打的,就是这料子钱也费了很多。箱子里装得也没有甚么大件,就朱家这点秘闻,要给女儿备甚么玉石书画摆件玩器都是笑话了,姜氏就往实在的添,各色的衣裳布料塞了很多,金饰头面也给女儿多少凑齐了三四套,天然,那压箱的银子更是避着人放到里里头。
朱老太太也觉方才的话有些不当,便多解释了一句,“当我是贪那一日两日的钱么?我只是想着昔日那些邻里主顾罢了。你也不想想我们做的是甚么买卖,往年我们这铺子哪有歇过一天半日的?这回因着碧云的事铺子一日关两日休的,都担搁上一月了,误了老客多少的事?再如此下去,大家都改去别家帮顾了,还能想着昔日的甚么情分不成!”
朱老太太不听劝,恰好说一句:“有甚么欠都雅?非论如何,这都是丧事一桩,你自个内心也感觉人家看不上了?那可都是你媳妇的亲人!还能用心肇事指着人骂我们不端方么?”
红珠却说:“娘,也就这两三日的事,没事的。娘你想,我明天如果不在,还不知奶奶她们要说甚么话,我是不碍甚么,听过就罢,可你一人在家,那里受得住?”
实则上元节果然也没多少亲朋往朱家来,就连红珠和李氏也抽暇在屋里歇了好一阵,红珠还道若下午如此,她就去食铺帮手,不守在朱家了。李氏天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