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甚么,山景赏了,野菜野物都用了,连酒也够了,今儿就算纵情了,再待就没了兴趣。”赵逍点头,很绝望地看牧童道:“你啊,如何跟着我这般久,也没这点长进。”
赵逍一挑眉,“无事,若真追来了,我就跑。她们来得慢,哪儿能赶上我。”
“是呢,我荐了你,恐怕你得被我带累。”
程文涵平时被红珠管束,真没多喝过酒,一时欢畅便依言尝了。
这么一说赵逍本身忍不住笑起来,指着程文涵道:“你莫怕,你真要在书院里学不上了也没别人笑话你,因着你是我荐的,不懂读书也是定然的。”
赵逍点头,“成。”他笑,“不过明天是不可了,现在山上有些人我不耐烦去应酬他们,等他们走了,我再带你上山去。”
赵逍哼了一声,“说了不上山就不上山,莫非她们离了人,就不用饭了?”一顿又说:“我可没那精贵肚子,这儿做甚么我就吃甚么。”
程文涵也说如许好。
程文涵只是笑,“罢了吧,当我乐意么。”
赵逍没甚么好坦白的,点头就应了,又笑说:“赵家高低里头最不出息阿谁就是我了。”
程文涵被他这一说,也觉口齿生香,实在是个晓得吃的。
赵逍旁的不说如何,这些闲书上头的事张口就来,到处能说出个典故兴趣,有些程文涵是晓得的,但大多是不晓得的,便更加感觉风趣。
岂知赵逍也是明白的,立时就道:“山里的东西就是吃个新鲜,厨下里掌勺的用油灼了菜,将那野味切得细细的一片片,放到热锅子里烫卷了,再拿那辣子香料葱瓣卤汁之类的酱了,那也就成了。”
赵逍一笑,“行了行了,你当这入门试就是考科举不成,即便你这个不会阿谁不懂,可若先生们见你聪明,又或是勤奋,总有一二看得上你。依我看,这书院也是俗地罢了。莫非不是文曲星就不收不成?以是我往山里荐一荐你又如何?你既提及出身来,我也说一说,你看我奴婢环抱觉出我出身不凡?可我不过就是个浪荡子,连端庄讲义也没念过一本,先生也没拜一个,说出来了哪儿另有甚么名声。若我荐成了你,转头你同窗们得知了,怕还会讽刺你呢。”
程文涵见他不听,便也不说了,随之提及些杂书闲情的事来。
转头出去个店家,回说店里没甚贵重菜品,但山里头摘来的菜打来的野味倒也有些,问公子们想用甚么。
既说归去,赵逍的侍从们很快就预备起来,因山上另有女眷转头要护送,常亮便留下了大半的人等着。赵逍来时是骑马的,现在喝了酒只能坐车,本来他们带来的马车好的得留个女眷,只要个简练的给赵逍了。
程文涵道:“既是了解一场,我也勉强应了你,也不嫌弃你名声了。”
赵逍也有了酒意,指着他只说他不顶用,就这点酒也喝醉了。
见程文涵不开口,赵逍凝神看了两眼,又道:“白首如新,倾盖仍旧,不过让你问一问我,如何这话你就不敢开口了?”说着就感喟,拿着那纸扇子往桌子边角上敲,“可见也还是个痴人,拘泥于这尘凡乱世当中……莫非,不当我是个当交的?”他转过眼来瞥他,神采似笑非笑的。
程文涵被这话一说,只好道:“我不是这个意义,就是……不肯劳烦你。”想了想才放开了气度,直说:“我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家世不成,而若论才学,我自发蒙也就才念了几年书,比及旁人也是多有不及的。我传闻西山书院入门试非常严格,我若胡乱让你帮手跟先生们讨情写荐书,还怕误了你名声,这才不美意义。”
程文涵听出这赵安然的意义,这是说他有本事让他进书院呢。可真要他开口求他,却有些不当。他这才刚识得此人呢,只晓得的姓名,连个家世背景都不晓得,如何能这么就托人办端庄大事。因书院轨制松散,就连他的亲堂哥朱伯修也不敢等闲答允他甚么呢,若他真开口了,还不显得他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