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顿了顿才跟着笑着附和.,“不错,就依着你了。”
钟氏转头便找了李二舅筹议。李二舅是诚恳本分的人,心机向来不及钟氏活络,听了此事倒是有些游移。
现在碰上钟氏成心,红珠便多劝了两句,又笑说:“不瞒二舅娘,若不是我娘身子不好,欠好办事,我倒是想自家开一间食铺的。”
钟氏便指着她笑骂:“你是个不懂事的,我们两家都多少年友情了,还说甚么嫌弃不嫌弃的?和你们一道,又添了你个大厨,我看这铺子就更不怕了。”
这些事红珠只约莫晓得一些,但拿李南兴来劝钟氏,是定然错不了的。
钟氏在思考,红珠也想了想,不但李家如此,实则程家也大略是这么个情状。这铺子的事,红珠内心念叨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李二舅和钟氏伉俪都是南边徐城人,这时候的人若无旁的原因,是不兴背井离乡到远方讨糊口的。当年钟氏嫁了李二舅,四五年了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亲戚邻里间便有不好的胡话,明里暗里的对李二舅伉俪指指导点。
这开食铺的事红珠想了不是一两回了,眼下提起也合适,便神采当真地劝着钟氏:“二舅娘,你跟二舅在这城南里也摆了好几年摊子了,这面食粥水,另有馒头豆汁的味道都是做精到了的,哪个门客口里不赞一声?这日日来帮衬的老客都数不上数了。如果想要悠长做这买卖,寻个差未几的铺子,再将这小食种类做齐备些,非论早点晚餐,自有那赶不上趟的客人买了来吃,这铺子定然是客似云来、财路广进的了。”
红珠点头,又持续道:“至于二舅娘说这阵仗小了,可小也有小的好处,这食铺又不比酒楼,如果往大了开才真真是好高骛远呢。现在你就先赁个小铺子清算起来,若实是不放心,这摊子也不忙收,摆布试一试,说不得就拼出一份家业了,今后表哥也有个悠长进项。”
钟氏一听,眼睛就亮了,内心有了计算,“若能够,我们一同合伙也成”。
“天然是财路广进的。”红珠笑,“二舅,我现在是应下的,但到底转头还得跟我娘说一声。烦二舅领着我去看一看那铺子,我跟娘提及也有个讲究。”
钟氏早前嘴边也没少拿这开铺子的事来讲,但多数也是说着打趣罢了,此时听了红珠的话,也没生甚么心机,笑了笑,嘴上便道:“你二舅娘看着哪像是个开铺子的料呢。并且就我们这点小仗势,开了铺子恐怕是柴米油盐这些料子钱都挣不来呢。”
倒是李二舅开口道:“红珠,先前便说我们两家合伙,你若感觉那家好,就选那家吧!”
红珠一怔,内心不由凉了凉,也跟着不语。
幸而老天有眼,到通安两年后钟氏竟有身了,怀胎十月,得了李南兴一个儿子,现在也十三四了。李二舅伉俪从做零工开端,到现在支了这个摊子做活,日子都是苦过来的。因他们只要李南兴一子,从小心疼不叫做活,六岁高低便开蒙拜师父读书,一心要他长进。
红珠听了更加感觉钟氏有做买卖的本事,赞她道:“还是二舅娘看得明白。”
只李氏向来是个谨慎胆小的,因着借住在朱家,便说不好肇事,又想红珠跟文涵年纪小,她一个孀妇哪儿能支撑起来,便又推了这事。红珠一想李氏身材,再想他们那么点本钱,没人没钱的,便也感觉急不来。
李二舅虽诚恳,但到底是疼媳妇的,避着兄嫂拿了私房钱,就携了钟氏离乡躲了去,终究到了通安落脚。
她穿来不久就赶上她爹归天,家中慌乱不定,李氏又病了,想体例发财致富的事天然担搁了。但客岁热孝一过,他们母子三人在朱家安宁下来,红珠想着总不能坐吃山空,暗里里便跟李氏说过挣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