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二舅开口道:“红珠,先前便说我们两家合伙,你若感觉那家好,就选那家吧!”
钟氏顿时乐得大笑,“是么?”
“天然是财路广进的。”红珠笑,“二舅,我现在是应下的,但到底转头还得跟我娘说一声。烦二舅领着我去看一看那铺子,我跟娘提及也有个讲究。”
只李氏向来是个谨慎胆小的,因着借住在朱家,便说不好肇事,又想红珠跟文涵年纪小,她一个孀妇哪儿能支撑起来,便又推了这事。红珠一想李氏身材,再想他们那么点本钱,没人没钱的,便也感觉急不来。
钟氏便指着她笑骂:“你是个不懂事的,我们两家都多少年友情了,还说甚么嫌弃不嫌弃的?和你们一道,又添了你个大厨,我看这铺子就更不怕了。”
钟氏早前嘴边也没少拿这开铺子的事来讲,但多数也是说着打趣罢了,此时听了红珠的话,也没生甚么心机,笑了笑,嘴上便道:“你二舅娘看着哪像是个开铺子的料呢。并且就我们这点小仗势,开了铺子恐怕是柴米油盐这些料子钱都挣不来呢。”
另一间离得远些,但店面却大,先前却也是个做食铺的,且摆布只他这一间,倒是独弟子意。旧租客离乡日久,说是要趁着年前转出去返乡过年,若换了李二舅他们做,食具桌椅等物也情愿折价卖了。铺子格式比前一间好,背面还带着小院,李家搬了去住也能够。李二舅问了那店东,说是一月房钱二两,押金也是二两,只要一样,必然就得一年。
起先钟氏无子,自发气短,倒也冷静地忍了,可因着李二母舅母早逝,李二舅的哥嫂竟插手出去发了话,让李二舅要么纳妾,要么休妻。钟氏实在是再忍耐不住,跟李二舅兄嫂吵了一架,回身便回了娘家,只说和离。
钟氏顿了顿才跟着笑着附和.,“不错,就依着你了。”
李二舅虽诚恳,但到底是疼媳妇的,避着兄嫂拿了私房钱,就携了钟氏离乡躲了去,终究到了通安落脚。
如此李二舅这才肯了。不一日,李二舅就寻了空去寻牙行找铺子了。
这李二舅和钟氏伉俪都是南边徐城人,这时候的人若无旁的原因,是不兴背井离乡到远方讨糊口的。当年钟氏嫁了李二舅,四五年了肚子里还没个动静,亲戚邻里间便有不好的胡话,明里暗里的对李二舅伉俪指指导点。
红珠一怔,内心不由凉了凉,也跟着不语。
红珠却听出钟氏话里没将话说绝,便笑道:“二舅娘这话听着错了,谁又是天生做大官做大贩子的,还不是都渐渐儿学着做罢了。依我看,二舅娘又和蔼又夺目,看着就是个大掌柜。”
红珠天然是笑着承诺。
幸而老天有眼,到通安两年后钟氏竟有身了,怀胎十月,得了李南兴一个儿子,现在也十三四了。李二舅伉俪从做零工开端,到现在支了这个摊子做活,日子都是苦过来的。因他们只要李南兴一子,从小心疼不叫做活,六岁高低便开蒙拜师父读书,一心要他长进。
红珠听了更加感觉钟氏有做买卖的本事,赞她道:“还是二舅娘看得明白。”
钟氏在思考,红珠也想了想,不但李家如此,实则程家也大略是这么个情状。这铺子的事,红珠内心念叨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穿来不久就赶上她爹归天,家中慌乱不定,李氏又病了,想体例发财致富的事天然担搁了。但客岁热孝一过,他们母子三人在朱家安宁下来,红珠想着总不能坐吃山空,暗里里便跟李氏说过挣钱的事。
现在碰上钟氏成心,红珠便多劝了两句,又笑说:“不瞒二舅娘,若不是我娘身子不好,欠好办事,我倒是想自家开一间食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