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又问了两句,到底没问出甚么来,这才回了去。到食铺后她关了后门,又带上了后厨的门,这才往前头找钟氏,将方才的事跟她说了。
红珠还真没想那么多。
依着她方才所见,那充饥的点心包子如许的干货没少多少,反倒是那些个佐料酱料之类被人翻得混乱,还连那米面袋子也倒了……那饿了的,总不至于去生吃那米面吧?既用不着,这贼人来了去翻动那米面袋子又是何故?
红珠被她抓得一愣,皱眉道:“我也不知他如何出去的,摆布也是翻墙出去的吧,看那厨房乱的很,像是偷了些东西。”
“还笑呢,让你娘晓得了,还不清算你。”
这后巷不临街,又窄,便做不得贩子,不过既有路,天然也有人走动。且后边一片均是民居,离着他们摆布也有邻居的流派。红珠出来时正巧瞥见了斜劈面那儿的门开着,有个老婆婆端了矮凳在门前坐着晒太阳,她中间还领着带着个七八岁的小女人在绣花,看着是婆孙三人。
红珠这才想起这事怕是瞒不住李氏,便又道:“转头我娘骂我,二舅好歹替我说两句。”
刘婆婆大哥耳背,瞪着眼睛瞧着红珠,却一脸不解的模样。倒是此中那大些的孙女听明白了话,先答复了她:“姐姐,我们待了有一会儿了,翻墙是没瞥见,可我方才仿佛见着了何六叔仓促颠末。”
这话说得红珠忍不住笑。
红珠低声问:“二舅,但是丢了甚么?”
刘婆婆见了东西也没拒,脸上也笑了,说是如何美意义。
待李二舅出来时神采极欠都雅,嘴里低低骂着。
那大孙女却歪着头瞅着红珠,对着她努了努嘴。
因钟氏没说话,李氏便不晓得甚么何六的,只当是个小毛贼,又是惊又是疑地说:“真是奇事,我们这厨房有甚么可偷的,莫非是饿极了才来的?”
忽的又想起来那日程文涵还道他们食铺前有过几个奇特的人,既不拜别也不出去,就在对街面上交来回回,不时的还停下了蹲守着,往他们食铺这儿张望一二……当时街面上都是人,红珠也不觉甚么,她还说是程文涵多心呢,岂知本日就招来了贼人。
红珠一想起先前她正自个一个在那后厨里犯打盹,内心还真的有些后怕起来。实在彼苍白日的,真要有人对她起了坏心机,做成了甚么是不能够的。红珠方才只要一喊,这贼定然就是走不了。可这时候的人顾忌的不是那贼人真做了甚么,而是红珠跟那样的人待在了一处……
既有人,红珠便半点不怕了。细细一看,倒也大抵认得人,红珠便上前去问那刘婆婆方才见没见奇特的人翻墙出来走了。
红珠眼看他越说越急似的,再说下去怕是连声量都节制不住,真要给店里的客人晓得了怕是不当。红珠也没别的体例,从速跟他认了错,又劝他道:“二舅莫恼了,今后我谨慎些就是了。”又多加解释了一句:“我方才那是大中午犯困,一时也没回过神来才反了蠢,若想一想我就不会了。二舅这回就饶了我吧。”
李氏瞪了她一眼,“说甚么傻话,我哪儿会去帮贼人想甚么!不过就那么一说罢了。”
“今后困了,就到那小屋去,我去外头歇。”李二舅说。
李二舅道:“有甚么使不得的,我一个粗人,睡草垛子里都成。要不是那大锅下头烧着火,搁我也成。转头就让你二舅娘清算了那屋子,今后做你们娘们的歇处。”
红珠应了一声,依言坐在了那高柜台背面。不一时背面便有了声响,仿佛听得了李二舅的骂声。红珠先前在厨房里是仓促扫过一眼的,没觉丢了甚么要紧东西,可这时一听李二舅的声响,不由又狐疑是不是她看漏了,真丢了甚么贵重东西。她几次想出来看看,到底忍住了没去,还是守着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