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儿一进门李南兴就摆神采,一开口说话那语气还极差,给旁人一听,就跟大少爷使唤小丫环小杂役似的,这是真当她程红珠没个气性么?

红珠也不管他神采如何,上前两步又用心猎奇道:“南兴哥,我听闻人家平话中只要黄金屋,这读了书的人都是聪明的,你若不喜好食铺,何不想个又清贵又得钱银的谋生?现在二舅他们还年青倒也熬着,可过几年年纪大了,这食铺的活计就太辛苦了,我看着但是难受得紧。偏也没有旁的来钱的门道,啊,你也莫嫌弃我张口杜口就是钱银粗鄙,我家也是生存艰巨呢……若南兴哥有本事,我也好跟着受益,这那不是皆大欢乐?”

红珠横了他一眼,只道:“哎呀,看来今儿买卖极好,竟还劳南兴哥来帮手了!真不该该!这再忙,也不能担搁南兴哥读书的闲事不是?二舅和二舅娘也是日夜辛苦,累得过分了,竟胡涂起来。这店少开一日两日的,家里也断不粮,这把你喊来了,不是屈辱了读书人么……南兴哥你也不消担忧,就算这食铺关了,你爹娘就是乞讨也能扶养你读书的!”

程文涵重重点头,“我欢畅,我欢畅得都想跑上一圈了!”说着就畅快地笑起来。

红珠瞥他一眼,又讽刺道:“如何,还当你是大力士了?这小身板上还没几两肉呢。”

这话一说,李南兴顿时被她惊住了,面色一白,竟好一会儿没说出个囫囵话来应对。他又不是笨的,红珠这话里冷嘲热讽,只差没把他骂成个不知戴德只会讨取的白眼狼。

他这话一出口,李氏跟红珠都噗得笑了,红珠指着他说:“就你这还一家之主呢?说出去不叫人笑话。”

李南兴愣愣看着他娘又将那两个碗端走了,他皱了皱眉,呆坐了一会儿还是感觉胸口气闷,忽而就站起来往外走。

隔了些间隔红珠一下也没听清他说了甚么,但见他神采也猜了个差不离,左不过就是抱怨她忙东忙西的破事多,扳连他这么个读书人来做这些商贾贱业……

李南兴只好忍了气去算起账来。

“哦,那你别算错了。”红珠笑笑。

这李南兴气性高、端着架子,偶然候对着红珠说话就是那么不阴不阳的,换了别个还真耐不住。只红珠不是个平常小女人,倒也没去跟他计算甚么。且因着先前李二舅和李氏暴露过要攀亲的意义,红珠更是躲都躲不及,底子不往李南兴面前凑了。前阵子见着了,红珠也冷冷酷淡的,该说的话会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会多说。这么互不理睬的,此人的性子如何,红珠便更是不放心上了。

“……这,这如何能够!”李南兴焦急了。

红珠想了想道:“娘,先把北边那屋子清算了,早晨有个地儿睡觉就成,余下的渐渐来不焦急。”

程文涵用心挺了挺腰脊,又挽起了衣袖,笑说:“行啊,我躺了这几天身上都躺霉了,今儿恰好多用力量。”

钟氏一愣,也没听出他闹甚么别扭,只瞥见儿子忙了半天,内心也心疼他,便道:“累了么?眼下不忙了,娘给你做点好吃了,你吃完再回家。”

红珠一出去,李南兴眼睛便直直地看过来,一转不转的。这一下倒把红珠唬了一跳,她想了想只上前问他:“……如何了?”

李二舅也皱眉,“又闹甚么?”见他真走了,又骂一声:“这臭小子,让他看一会儿店都待不住!”

李南兴看一眼她拿来的食品,更觉气恼,正要发作,偏一昂首却瞥见他爹和红珠都在吃着馒头。这吃馒头也就算了,竟还不是寻个桌位坐下了,蘸着酱就着咸菜吃,他们就是一手拿着馒头,一手还在不断地玩弄下店面狼藉的桌椅……瞧着这么个景象,李南兴要说的话俄然就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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