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听得那头一句,本觉得李氏是有了开铺子的钱银,是以有了底气跟姜氏说了铺子的事,只当她这回终究硬气了,正要开口赞她这回无能。谁知听到那真相,竟是李氏被人歪曲盗窃吃紧回嘴起来,才被人逼出了本相。
李氏这才明白了过来,惊奇地看着她,“大嫂,你是说……我拿了库房里的东西?”
“啊,跑甚么跑,你赶着投胎啊!”朱紫兰身子歪了一下,立时就骂。
“唉,唉……这如何……”李氏大急,眼睛都红了。
“安娘,这开铺子不是那么轻易的,你不要面子薄耳朵软被人骗了!”
“甚么?”李氏迷惑,很快脸上又急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老太太那儿……”
姜氏一看她神采便挑了挑眼梢,内心有了掌控,问道:“你们是不是有甚么困难?如果你们过年缺了银子,来跟大嫂说一声便是,自家弟妇侄儿的,莫非我还能不借么?便是不提阿谁借字,只说是帮衬着你们,我内心也是乐意的。你又何必去拿那缎子呢?那缎子说不得是旁的客人先定下的,缺了一样两样,到底说不畴昔。”
姜氏神采变更了好几样,忽就骂道:“那如何成!安娘,你如何那么胡涂!那铺子是好开的么?你的银子给出去了么?”
红珠见姜氏母女如此,内心大为解气,又道:“大伯娘,你来得恰好,依我看,这歪曲人的话断没有从你口中出来的,我只问一句,到底那话是哪个嘴碎的说的?这般疯言疯语欺辱人。古话都说了,只要内心眼里装满了这偷啊盗啊的,自个想了,这才见谁都说是贼!”
“你,你说谁嘴碎,谁发疯?”朱紫兰尖叫一声。
一听如此,红珠真真几乎气晕畴昔。程文涵不太晓得内幕,但听了几句也是变了脸。
姜氏这下也不由不信了几成,在她想来,李氏是个不会扯谎的。她想了想,便又问道:“你典卖嫁奁做甚么?”
李氏不敢拦,见她这么去了,自个立在屋中,内心也忐忑起来。方才一时情急说了出去,是顾不上很多,但现在一想朱老太太,内心又怯了,只怕一会儿这事不好过。
姜氏就是菩萨人也愤恚极了,本心当然是想要骂归去的,但一想,如果她辩驳了,就扯上了朱紫兰,认了红珠骂人的话,这如何能够?一想就游移半晌。
姜氏劝了一通,而李氏虽呐呐不语,但也不承诺。姜氏便也恼了,气哼哼搁下一句:“好啊,我这个大嫂没那资格管你,只好将这事奉告老太太了。”说着一回身就走了。
“眼下就是说这个的时候!”红珠气得大喊,也不睬她,回身就往院里去,差点撞着了立在外头的朱紫兰。
姜氏一听就愣了,“那铺子另有你们一份?”
“你的嫁奁?”姜氏猜疑,她也想起李氏的来源,也说不准李氏嫁奁里有没有缎子。便道:“我是晓得你的,摆布不过那么个箱子剩下了。那年三叔伤重,你哭得有力,还是我扶着你去开箱子的,哪儿另有甚么缎子?”
恰好这时红珠跟程文涵都回了屋,李氏眼神一亮,一把就抓了红珠的手,急道:“铺子的事你大伯娘晓得了,她正要奉告老太太。”说完这句,又将方才两人对话大略奉告了她。
“红珠!”背面李氏屋里没拉住人,一听红珠这般骂,吓了好一大跳,差点就摔了。她追出来要拦着,谁知程文涵也是恼得很,用力拉住了李氏,“娘,这事你别管,听我姐的。”
姜氏冷着脸从库房里出来,又见着朱碧云正拿着扫帚等物正清理院子,顿时内心更加恼火了。那程红珠一大早出去就没返来,眼下连李氏也出外去了,前头店里那么忙,家中琐事也少了人做。果然不是一家人,半点也不会替家里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