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道:“我也在呢。”
过了半晌,九苞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出去,红枣板栗粥,花卷儿,蒸鸡蛋,火腿炖豆腐,凉拌白菜芯,给钟意盛了满满一大碗红枣粥送到面前:“哥,你昨夜辛苦了,多吃点儿。”
“真是再好不过了。”钟意看着他笑,又有些眼圈发热,我们都是从血海尸山中爬出来的,你在,我也在,真是再好不过了。
乐无忧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真奇怪,合着之前你都是个女人?”
“我娘行事怪诞,”乐无忧道,“非常人所能了解,或许有甚么苦处不肯与我相认也未可知……罢了,多数是我过分敏感,牵强附会了,婆婆如何能够是我娘呢?”
钟意瞪起眼睛,猝然出招,双手扣住他的膝盖,将人往桶里拖:“别跑,真的不来了,我只是想给你洗洗,那边你一小我够不到!”
“你不晓得,”乐无忧摇了点头,“我娘的性子刚猛豪烈、宁折不弯,那一夜的战况那般惨烈,她是定不会独活的。”
“嘿!你还来劲儿了!嘴上说着不来了,贱爪子还伸过来摸我?”乐无忧一看那双提溜转的贼眼睛,就晓得这货没憋甚么美意眼儿,手在桶沿一撑,双腿如同大鱼普通哗啦带出一个大水花,转眼就要跃出了浴桶。
话未说完,就听咔嚓一声裂响,木桶四分五裂,热水如同潮流普通涌了出去,乐无忧下认识想要高涨起来,不料长腿被钟意紧紧扣住,结健结实拖了个后腿。
手指摸到一片黏腻湿滑,钟意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在他胸前用力逡巡一遍,嘴唇上移,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笑道:“小嘴吞了这么多……会不会怀上?”
乐无忧坐起来,却不肯从他身高低去,坐在他的大腿上一个回身。
“如何了,阿忧?”
“啧……”钟意被他一句话噎得直翻白眼儿,手指在水底爬畴昔,摸到他腿间狠狠抓了一把,忿忿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莫非不是最清楚,难不成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别忘了这里还留着证据呢!”
听到熟谙的脚步声,乐无忧转过甚,看到钟意呈现在门口,笑了起来。
两人拥抱,正想加深这个亲吻,俄然钟意敏感地动了动耳朵,乐无忧也有所发觉,回过甚去,看向紧闭的房门。
叫了两声,却不再说话了,只目光溶溶地看着他笑。
“……”乐无忧一口花卷儿噎住了。
钟意将人放进浴桶中,本身也脱了衣服坐出来,浴桶中热气升腾,暖和的热水包裹着二人,乐无忧温馨地眯起了眼睛。
“金缕雪说过,当日收殓的尸首底子不是乐姑姑,”钟意道,“死要见尸啊,阿忧!没有尸首,谁都不能枉谈存亡、轻言放弃!”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钟意纵身往前一蹿,一把抱住他的腰身,腾空一个回身,后背重重摔在尽是水渍的空中上,吧嗒一声巨响,震得乐无忧心头一抽。
“好气候……”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转脸看向楼上的房间,胸中吁出一口浊气,哈哈大笑起来,“好气候啊……”
钟意走过来,与他劈面坐下,下人奉上一壶香茗一碟杏仁酥,二人在着春季的暖阳下渐渐地吃着茶点,谁都没有说话,氛围却舒畅地很。
钟意眨眨眼睛,非常不要脸地笑着说:“我曾听人说过,打是亲,骂是爱,阿忧打得这般清脆,是不是内心对我奇怪得很呢?”
体内如同有潺潺春水缓缓流过,轻柔地温养着四肢百骸,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多谢你点醒我。”
钟意看着他分开的身影,眨了眨眼睛,总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他目光落到簪花婆婆身上,发明这老太婆正以一种非常庞大的眼神看着本身,没出处让他毛骨悚然:“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