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快速回身，避无可避，挺剑迎上，忽而一道剑光从身侧蹿出，刁悍刚猛，如同云光乍破，一剑斩落夺魂钩，剑光不减，挟满剑霜华刺向迷雾中。
钟意点头，撕下一块衣料包裹停止指，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兵器，淡淡道：“阿忧晓得这是甚么吗？”
乐无忧面无神采：“雪照云光诀。”
冰冷的鲜血飞溅出去，乐无忧摊开五指挡住脸，反手一看，只见一滴鲜血在掌心固结成冰。
柴开阳一怔，心底顿时发虚：“你……你晓得甚么？”
乐无忧听完他的话，张了张嘴，没有再说甚么。
“叔、叔父……”柴开阳汗涔涔地回过甚去，看到柴惊宸黑黢黢的脸，战战兢兢辩白，“他……他满口胡言……我……我是明净的……”
“怪你！”
“哎哟！踢得爷爷还挺舒畅！”柴开阳被一脚踢在大腿，身材闲逛两下，硬生生撑住了，一边大呼着“爷爷不跟你普通见地”一边两手撑地，跑得缓慢。
稚凰剑铮然出鞘，但是一道冷冽的剑气比他更快，状如三尺寒冰，出鞘便是千里冰封之势，一剑刺穿一个鬼影，半晌未曾逗留，拔剑回身，反手一挑，将另一个鬼影自下而上劈成两半。
乐无忧推了他两下，没鞭策，只得无法地任他抱着，收剑回鞘，淡淡道：“你还是给我做牛做马吧。”
“用沙子覆挡住再打扫，得深埋措置才行，”乐无忧无认识地摸摸被他亲到的头发，说道，“不过，是谁买了万鬼坟的杀手，来要你我的性命？”
“……嗯？”乐无忧怔了一下，俄然见对方身材压了过来，快速提起一口气，却没有躲让开。
对此，柴开阳表示：“慈师多败徒。”
一个阴沉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开阳，他说的对不对？”
歌声明朗悠远，乐无忧睡梦中忍不住高兴地笑了起来，笑容忽而滞住，黑夜中，他无声无息地展开了眼睛，只觉面前一阵迷雾，迷雾以后，几条鬼怪的身影现出身形。
“吾令凤鸟高涨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兮，率云霓而来御。纷总总其聚散兮，斑陆离其高低……”
乐无忧：“……承蒙厚爱。”
“小贱人，想跑？”乐无忧紧追不舍。
“胡、胡说！”柴开阳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要死啊！”
“你现在欢畅了！”柴开阳咬牙切齿，“告发精！”
“谨慎！”乐无忧惊道。
“……”乐无忧一噎，喷薄的剑气差点节制不住。
中午的艳阳重新顶倾泻下来，两个少年并肩倒立，汗水从脸颊滑落下来，在地上聚成一片潮湿的水痕。
钟意俄然笑起来，对他抛了个媚眼：“阿忧很体贴我呢。”
乐无忧一转头，看向欢然轩的方向大呼：“我晓得你前次偷喝了师父收藏的桑落酒，还给灌归去半坛刷锅水……”
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经半夜了，乐无忧吹熄蜡烛，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始终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