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等等,父执已派人去取银子了,你仓促来京,想必身上川资带得未几,父执未能尽地主之谊,赠些银两也是应当的。”周允客气半天,只是那银子迟迟也没取来。
“荆州?”周何氏停顿一瞬,忽又用力揪住周允的耳朵,“好你个周允,逛花楼竟然逛到荆州去了,看老娘”
林司晴推拒道:“父执无需客气,司晴这就归去等您动静。”
周何氏向管家使使眼色,管家忙上前,“林蜜斯,有甚么话起来讲吧。”
金陵城外望君亭。
周何氏一惊,“哎呦,那不会扳连我们吧?”
“不过,只可惜那周公子另寻了婚事,不然蜜斯能给周大人当媳妇也不错。”兰心感觉有些可惜。
林司晴一听,谢道:“父执大义,司晴感激不尽。”说完又磕了个头。
周允点头应允。
刘义敏神情稳定,言:“我向来如此,未觉有多大窜改,倒是长卿你,仿佛清癯了些。”
“如何了?”周何氏不解。
“来,坐。”徐长卿毫不见外的拉起刘义敏的手向亭内走去,看上去仿佛有些含混。
周允想了想,感觉不当,道:“虽说林力知昭雪能够性极小,可凡事留一线,不成把事情做得太绝。我们既不帮她,也不害她,将来如果有个万一,也有回旋余地。”
“老爷过奖。”
周何氏一听,撇撇嘴:“有甚么可惜的,金陵城内多的是知书达礼的好女人,咱给丰儿寻个更好的。”
周何氏急了,在一旁用力拉扯周允的衣袖,周允稍稍表示,又道:“世侄啊,你从荆州远道而来,父执本该尽地主之谊,留你们在家里小住,只是事不刚巧,这几天家里各处都在补葺,没有多余的房间,只好委曲世侄住堆栈。”随后叮咛管家:“去取些银子来。”
管家向周允汇报:“老爷,门外来了两个女人求见老爷。”
“夫人莫急。”周允拦住她。
周允答复曰:“夫人你忘了,林力知与为夫曾是国子学同窗,当年我们丰儿与林力知之女还定下娃娃亲呢。”
管家仓猝回道:“回老爷夫人,那女人自称荆州长史林力知之女,说有要事求见老爷。”
“诶诶,夫人夫人…我没有啊,你轻点轻点…”周允一边哀嚎一边告饶。
林司晴回过甚,问:“父执有何叮咛?”
徐长卿跟着站起家,道:“我与你一道回城。”
一辆通体乌黑的马车远远驶来,路过亭边时,带着面具的青衣公子俄然起家,飞向马车。
“老爷,那如何办?”周何氏问。周允摸摸胡子,道:“先将人请出去,等事情弄清楚了再作筹算,倘若犯事的不是林力知,我们以礼相待,倘如果他,再想体例打发走。”
“当年我与你爹口头上作了个商定,就是世侄与犬子的婚约,只是多年来力知贤弟未曾提及此事,觉得你爹当年只是戏谑之言,未曾当真,以是犬子重新定了一门婚事,还请世侄不要介怀才好。”
一青衣公子正在亭内单独喝茶,只见公子大袖翩翩,端倪清秀,唇角微扬,时不时向着来京之路望去。未几时,一个侍从远远跑来,“公子公子,来啦。”青衣男人拿起手边的面具,文雅地挂在脸上。
周何氏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如何把这事儿忘了,这么说是咱将来儿媳妇来了,那还等甚么,快请人出去呀。”
“停。”周允一声大喝,“你另有完没完了,听他把话说完不可?动不动就吵架为夫,成何体统?”
“哎呀,世侄如此知书达礼,力知贤弟真是有福分啊。”周允奖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