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曾经让他和他的兄弟们为曾经的忠支出过代价的人,该支出代价了。
暴风卷起的黄沙打在他的身上,好似当年曾经射向他的兄弟们的箭一样,让人生生作痛。地上炽热的温度,如同当年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烧得他的心都在翻滚。
一名戴青铜面具的人,负手而立。青铜面具的模样,乃是忠义无双的关二爷。
现在,他的忠,是他本身心中的忠。是他对他脚下的很多兄弟们的忠。
戴青铜面具的人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冲锋的时候,他总在最前面。后撤的时候,他总在最前面。
中年人笑道:“猛天王的杀性倒是越来越重了。”
“不消。”满脸整齐的男人悄悄地摆了摆手。
……
老者躬身答道:“回禀天王,都已经安插下去了。”
中年人笑道:“如许的话,今后千万莫要再说了。本王不想与猛天王过招。”
密林当中凸起的一块极大的岩石上,一个面如刀削的男人正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站立着。山风携着细细的水雾吹过,男人的头发和衣衫早已湿透,他却仍然纹丝不动。
徐海。一间小小的草堂内。一名年约五十岁、满脸正气的男人正倚坐在一张椅子上,微微地皱着眉头。
万里黄沙当中。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说道:“嗯。去吧。三天。”
他最看重的,便是一个“义”字。
……
“回禀天王,傅红雪才走到落沙镇。他走得不快。”威猛大汉躬身答道。
“回禀天王,都安排好了。都是最好的安排。”威猛大汉躬身答道。
“启禀天王,要不要让我们的人解缆?”威猛大汉躬身说道。
他特地命人盖了这处草堂,便是要提示本身,莫要再犯一样的弊端了。
现在,他仍然是个忠义之人。只是,他的忠,不再是他曾经所尽过的忠。
这一次,他是带着他的兄弟们来做一件事的。如果一件事不敷,他们就再做一件、两件、三件,直到够为止。
老者躬身答道:“回禀天王,猛天王在孔雀山庄杀了江湖帮牛二,财神商会九华分会闵奉、慕极、廖宁,流杀门佟天成、颜开合、林秋忆,以及江湖帮的四百七十二名帮众。”
中年人问道:“东西现身没有?”
他的部下,不但能取信于人,更从未失期于他。
同为天王,他的部下,天然也不乏像其他天王部下那样的妙手。
要想取信于人,起首就要让人信赖你所说的话。
他们不消问。他们也不想晓得。天王让他们来,他们就来。天王让他们搭建立屋,他们就搭建立屋。天王在这里等,他们便陪着天王在这里等。
岩石上的那小我,值得他们尊敬。因为,他是勇天王。每战必身先士卒的勇天王。
他的部下,都是懦夫。不勇的人,做不了勇天王的部下。
戴面具的人叹道:“起来吧。你一片忠心,本王岂能不知?”
老者笑道:“猛天王从不杀人百口,每次杀的人却都是更甚人百口。”
他既然说了三天,那么,三天以内,全天下的人,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北地的、西域的、南疆的、东洋的,也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士子布衣,都会信赖他但愿他们信赖的东西。
“站在这里,如何能不想起?”戴青铜面具的人复又叹道。
在他的承泣穴上,有一处肉眼几不成见的小小红点。那是莫千寻的无影针所留下的印记。
答罢,老者复又谨慎地问道:“天王,我们此举……?”
“天王高义!”威猛大汉和半老徐娘同时躬身道。
他部下的人,都必须为他慷慨赴义。赴他要他们赴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