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淡淡地问道:“人都筹办好了没有?”
老者笑道:“猛天王从不杀人百口,每次杀的人却都是更甚人百口。”
“不消。”满脸整齐的男人悄悄地摆了摆手。
他的部下,都是懦夫。不勇的人,做不了勇天王的部下。
中年人问道:“东西现身没有?”
这一次,他是带着他的兄弟们来做一件事的。如果一件事不敷,他们就再做一件、两件、三件,直到够为止。
老者躬身答道:“回禀天王,猛天王在孔雀山庄杀了江湖帮牛二,财神商会九华分会闵奉、慕极、廖宁,流杀门佟天成、颜开合、林秋忆,以及江湖帮的四百七十二名帮众。”
“站在这里,如何能不想起?”戴青铜面具的人复又叹道。
“无妨。傅红雪走到那里了?”满脸正气的男人笑道。
那一记无影针,不但在他的承泣穴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还几乎坏了他的眼。已颠末端几日了,无影针上所照顾的锐气仍然未能被完整逼出,使得他要时不时地皱起眉头。
暴风裹着黄沙,从两小我的身上残虐而过,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现在,他仍然是个忠义之人。只是,他的忠,不再是他曾经所尽过的忠。
他是信天王。言而有信的信天王。
一名戴青铜面具的人,负手而立。青铜面具的模样,乃是忠义无双的关二爷。
老者赶紧躬身答道:“部属知错!”
密林当中凸起的一块极大的岩石上,一个面如刀削的男人正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站立着。山风携着细细的水雾吹过,男人的头发和衣衫早已湿透,他却仍然纹丝不动。
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朴。杀人罢了。但他晓得,等他和他的兄弟们将事情做完今后,这个天下,便会有很长的一段时候简朴不了了。
待到老者起家,戴面具的人说道:“莫要想那么多。做错了事,总要支出代价的。”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说道:“嗯。去吧。三天。”
一大片低矮的土堆之上。
中年人笑道:“猛天王的杀性倒是越来越重了。”
非论是谁中了莫千寻的无影针,都不成能完整无碍的。他也不能。
……
他部下的人,都必须为他慷慨赴义。赴他要他们赴的义。
他是忠天王。
出了这片密林,就是西域了。究竟上,就连这片密林,究竟是属于中原还是属于西域,至今都没有人说得清楚。
信天王的部下,起码有一百名有这个才气的人。一百名言而有据、言而有信的人。
他最看重的,便是一个“义”字。
“回禀天王,都安排好了。都是最好的安排。”威猛大汉躬身答道。
老者躬身答道:“回禀天王,都已经安插下去了。”
他既然说了三天,那么,三天以内,全天下的人,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北地的、西域的、南疆的、东洋的,也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士子布衣,都会信赖他但愿他们信赖的东西。
“回禀天王,傅红雪才走到落沙镇。他走得不快。”威猛大汉躬身答道。
“回禀天王,动静已经传来了。人也已经安排好了。只待天王一声令下。”老者躬身答道。
他们除了对天王的忠心,没有别的。唯勇罢了。
“天王,您又想起那些人了?”老者低声问道。
“他们的后事都安排好了没有?”满脸正气的男人说道。
是时候了。曾经让他和他的兄弟们为曾经的忠支出过代价的人,该支出代价了。
现在,他的忠,是他本身心中的忠。是他对他脚下的很多兄弟们的忠。
说罢,戴面具的人将目光看向远处,复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