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吃了李利的敬酒,那是不是也应当饮下武关的明前茶呢?
此前高顺一向想不明白李利为何能够打败吕布。降服西凉军,占有长安,执掌天下权益;但他此时全明白了。
投效李利,就意味着他背弃了故主吕布,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平生为人明净,忠义之心比天大,比地厚,即使是丢掉性命,他也不肯意背负叛变故主的恶名。但是,他现在既已吃了李利的敬酒,又怎能回绝李利的招降之意呢?果然如此,他岂不是出尔反尔,一样是个无信无义之人?
固然李利口口声声伴随妻妾三天时候,但仍有几件亟待处理的事情需求他亲身出面方能办好。
“李将军且慢!”高顺俄然出声道。
“请孝恭入内。”李利微微点头,和声说道。
李利太凶险了,太奸刁了,太聪明了,手腕太狠了!
郿邬正殿。
李利的劝降不是许以高官厚禄,也不消美女才子,更不消言语劝说,他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是诛心。
此举,实在令人惊奇,究竟是谁能让他屈尊等待呢?
说罢话后,李利悄悄闻着茶香,抿了一口茶,既而闭目养神,端坐的身形一动不动。
李利缓缓转过身,抬眼看了一眼高顺,沉声道:“高将军有何指教,无妨直言?”
说完话后,李利长身而起,顺手捋顺衣衿,大步走向房门。
故而李利设席聘请,斟酒敬酒,高顺没有顾及其他,举杯就饮。但李利随后再也不劝酒,他即便想再饮,也难以开口,便静坐一旁,沉默不语。
“呃?”高顺惊诧一声,瞪眼着李利。满脸仇恨之色。
直到此时,高顺方才明白,李利设席端是宴无好宴,实在就是给他设套,让他本身钻出去。
此人鲜明是失落已久的高顺高孝恭。
武关城下,吕布为了出关活命,亲口命令陷阵营和张辽、曹性投效李利麾下。而他高顺既是陷阵营统领,又是陷阵营中的一员。现在陷阵营已是李利麾下步兵,那他高顺一样是李利帐下的将士,起码名义上是如许。
忙里偷闲得几次,身不由己徒何如。
“如果某不饮,你又待如何?”高顺神情冷峻地沉声问道。
半年来,高顺固然一向被囚禁在囚牢里,但他对长安城产生的统统都晓得,每天都有狱卒向他透漏内里产生的严峻事件。是以他对吕布军的去处了如指掌,更对吕布南下荆襄途中的遭受一清二楚。
李利饮罢后,再次给本身面前的酒樽斟满,用短匕切下一块熟肉。自食自饮,不再号召高顺。
所幸李欣等人皆是识大抵、明事理的知性女子,得知李利有要务在身,不但不禁止,反倒催促他措置军务要紧。
亲手给高顺面前的茶盅倒上一杯热茶。李利端起茶盅,和声道:“此茶乃武关南山上采摘的明前绿茶,芳香扑鼻,水清味甘。回味悠长,实为茶中极品。请孝恭试饮之!”
高顺乍一进门,便吃了李利的敬酒。仅此一项,他便一头钻进了李利早已设好的骗局,吃了敬酒,那就意味着他情愿臣服,不肯吃罚酒,但这酒倒是荆州的桂花酒。荆州,就是吕布率军南下时想要占有的处所。
明天,当高顺饮下桂花酒时,他还蒙在鼓里,不知此中短长。但是,当他听到李利敬他来自武关的明前茶时,他才后知后觉,刹时想明白了李利连番敬酒敬茶的真正企图。
自古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茶最好七成热,趁热饮用。五成温热时,茶水会变味变色,味道淡而涩;冷却时,茶水昏黄,又苦又涩。倒霉身心。”就在高顺内心挣扎之际,李利闭着眼睛,悠悠地沉吟道。
后堂内,李利好整以暇端坐,身前摆放一张小几,酒食已备好,虚席以待,静等客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