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宝珊正坐在耳房里,被几名大丫环调侃,打趣她假狷介、欲擒故纵。宝珊不觉得意,嘴角还挂着光荣的淡笑,却不想,李妈妈带着扈从破门而入。
陆喻舟眸色渐深,吹灭了最后一盏烛台。
被蒙住的双眼轻颤,宝珊咬住朱唇,恨不能当即到天明,这般慢吞的折磨,还不如给一刀来得痛快,并且,他不是中了药,为何不像话本里说得那样猴急?
宝珊依顺地蒙住双眼,反手系结时,衣袖垂在臂弯,暴露纤细白净的小臂,那点朱砂映入男人精美的眉眼。
帷幔垂落,她认命地跪坐起来,将长发拢到一侧,低眸道:“奴婢...服侍世子换衣。”
白叟闪现迷惑,刚要阖上窗子,倏然听得一声哭泣,那哭声断断续续,轻柔曼妙,惹人遐想。
这话像惊蛰过后的闷雷,炸开在花海中,惊扰了冬眠花丛的浮蝶。
菱形镂空木门如一把油伞,掩蔽了曈昽,泯没了宝珊眼里的光。
赵氏也没有想到陆喻舟会点宝珊侍寝,就在今儿晌午,她观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没有看出半分蹊跷。
拔步床上,霞姿月韵的男人靠坐在软枕上,昔日清冷的眉眼染了多少秋色,眼尾猩红的可骇,当他闻到一股胭脂香时,本能地伸脱手,可面前的女子那里是阿谁仪静体闲的女人!
帷幔被挑开一边,陆喻舟悄悄看着连枝大灯下的女子,靡颜腻理、身形婀娜,美好的雪颈微微前倾,像一只飘浮在湖面的天鹅,又似烟雾中昏黄的琼花,空灵婉丽,不忍撷取,可腹部激烈的不适吞噬了明智,已忍得将近七孔流血,怎会因为一个婢女手软。
陶瓷般细致的娇躯惹人遐想,陆喻舟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炽热的指尖一点点向下勾住她齐胸襦裙的系带。
“大哥点了宝珊。”
而此时,帐中的男人已经忍到了极致,再不阴阳调和怕是要逆血而亡了。
得了这话儿,宝珊的心才算落下,几不成察地舒口气。
古朴繁复的世子卧房内,李妈妈撸起宝珊的袖子,当见到乌黑之上的一点朱砂时,欣喜道:“世子,宝珊过来了。”
人被带到时,赵氏遣退了其他侍女,只留李妈妈在旁,帮手教习男女之间的尤花殢雪。
世子爷鲜少发怒,但建议怒来,连公爷都打怵,是以,李妈妈赶快打发了婉芋女人,独自去往二进院。
赵氏拽住二公子衣袂,“你没听差?世子点的确切是珊丫头?”
赵氏也不想失了宝珊这个知书达礼的侍女,遂道:“还不快接来。”
男人蹙起眉宇,“传宝珊过来。”
陆喻舟最烦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可当他闻到宝珊身上的冷香时,并不恶感,撩起视线问到:“你很会?”
她答话时,目光落在男人那双苗条的手上,此时,那双手的手背上凸起青筋,看起来有些狰狞,可男人面上还是一派风景霁月,不晓得的,还觉得他只是喝醉了。
李妈妈和婉芋女人皆是一愣。
圆润饱满的指甲出现白泽,宝珊悄悄点头,“我不想......”
男人又反复了一遍,伸脱手拽住了宝珊的手臂。
二公子内心那叫一个发堵,自打宝珊及笄,从美人胚子演变成大美人,他就蠢蠢欲动了,每次见到她都能被勾去半条命,可这丫头油盐不进、好赖不分,如何也不中计。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倔强的手腕,可她毕竟是赵氏的贴身侍女,闹掰了对谁都没好处,现在倒好,叫本身大哥占了先机,尝到了含苞待放的第一口鲜儿。
“......”
三公子筹措事情的才气不弱,很快将婉芋女人接了过来,来的路上承诺了很多好处,诸如今后代子爷会对她多加关照,婉芋女人也不是贞烈之人,既已入了寒窟,勉强求满是迟早的事,初夜能服侍世子爷如许冰魂雪魄的公子,也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