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东西?”
“卷宗上说,曾从义庄搜出凶器和银两,我想看看。”宁如寄指着卷宗对主簿道。
说着他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除了一包银子,他们还从义庄找到了甚么?”宁如寄停了一瞬,又问道。
“没有。”童瑞摇点头,“这几年,我每年也会归去几次,看看我徒弟,那两人厥后也被葬在山上,坟头一向都在那边,从没动过。”
主簿赶紧点头哈腰:“物证都在另一间库房内,小的这就带大人去!”
眼看夜色渐深,三人便各自归去歇息,卫甄这一日跟宁如寄来回跑得非常辛苦,案子的事他自知也想不明白,是以躺下很快就睡了。童瑞回到房里却展转反侧,苦等了五年,现在俄然把统统都说出口来,贰心下不免五味陈杂,一时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直到半夜天赋勉强睡着。
童瑞较着一愣,也不知是在回想甚么,还是被她俄然这么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他才点头道:
“哎呀,你这是何必!”卫甄叫了一声,赶紧去扶他,宁如寄虽没行动,但目光亦温和了一分。
宁如寄目光微动:“也就是说,这实在还是一桩疑案了。”
童瑞的声音愈发降落:“我替我徒弟敛葬,就埋在义庄前面的山坡上,我徒弟是他杀不假,但祸首祸首还是阿谁该死的无良昏官刘天朗――更可爱的是,他竟然还判我徒弟是惧罪他杀,我徒弟去了五年了,却仍然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到现在也不得安生!”
“如何样,看出甚么了么?”卫甄见宁如寄看了好久却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道。
“木匣?”宁如寄微微皱眉,“内里装的是甚么?”
但话说返来,童瑞脱手相帮也是贸冒然,他如何能鉴定他们不会也与刘天朗“官官相护”呢?卫甄内心腐败,宁如寄内心亦腐败,但童瑞不知深浅,这一次,他恐怕是将本身全数都押上去了。
五年沉冤,终究有望昭雪,童瑞心中荡漾,一时难以自已,被卫甄扶起来以后,在宁如寄的谛视之下他才稍稍回过神来。这两天的相处间他也看得出来,宁如寄是个务实且清冷的人,他说多了客气话反而无益,因而也便就闭了口。
宁如寄摇点头,又转头翻看卷宗,翻到最后,只见那边写着,案发以后衙门曾张榜寻觅死者家人,但并无成果,只要当时的堆栈老板供述,那年长的死者是他的一个客人,于七月二十三入住堆栈,三天后失落,其他的便甚么都没有了。
“就先如许,明日我们去衙门查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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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童瑞愣了愣,俄然深吸了口气,猛的站起家来:“草民在这里谢过二位大人了!”
想到此处,卫甄心下感慨,不由得又去瞧瞧宁如寄,但宁如寄神采安静如水,仿佛底子没听到刚才阿谁悲惨的故事普通。
宁如寄模糊有些奇特,想了想,临时先把这件事放了下来。
外头的风更烈了,丝丝冷风从门窗的裂缝里钻进大堂里来,吹的那桌上的烛火摇摆不静。不知过了多久,宁如寄看向童瑞,俄然问道:“那两具尸首,厥后是否有人来认领?”
“真是可爱!”卫甄怒道,“那五安知府又不能一手遮天,你应当接着上告才是!”
“上告?哼,自古官官――”童瑞看了卫甄一眼,顿了顿,转口道,“我一个小百姓,无权无势,拿甚么和刘天朗较量?自我徒弟出了事以后,我便转而去学了做菜的技术,来到这云阳县,只盼着那刘天朗期满滚蛋,换一个清官来此,替我徒弟昭雪昭雪……”
库房就在不远处,主簿出来翻了好久,捧出了一只狭长的木匣来,嘲笑道:“那银子嘛,早已充公了,现在留下的便只要这凶器了,请宁小官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