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爱!”卫甄怒道,“那五安知府又不能一手遮天,你应当接着上告才是!”
“是另有一样东西,但我却也不晓得是甚么。”
说着他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看夜色渐深,三人便各自归去歇息,卫甄这一日跟宁如寄来回跑得非常辛苦,案子的事他自知也想不明白,是以躺下很快就睡了。童瑞回到房里却展转反侧,苦等了五年,现在俄然把统统都说出口来,贰心下不免五味陈杂,一时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直到半夜天赋勉强睡着。
五年沉冤,终究有望昭雪,童瑞心中荡漾,一时难以自已,被卫甄扶起来以后,在宁如寄的谛视之下他才稍稍回过神来。这两天的相处间他也看得出来,宁如寄是个务实且清冷的人,他说多了客气话反而无益,因而也便就闭了口。
死者已死,也没有苦主来相认,不能鉴定身份,也就不能鉴定那一包银子是不是真的属于两个死者。常二的死能够有一百种解释,而刘知县恰好就挑选了对本身最无益的惧罪他杀这一条,仓促结案,以防百姓群情和上官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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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说返来,童瑞脱手相帮也是贸冒然,他如何能鉴定他们不会也与刘天朗“官官相护”呢?卫甄内心腐败,宁如寄内心亦腐败,但童瑞不知深浅,这一次,他恐怕是将本身全数都押上去了。
卫甄如何不明白他的意义,他本来想骂官官相护的,但想到他和宁如寄也是朝廷的人,这才改了口。也难怪他会这么说,童瑞这五年过得必然非常辛苦,他想等刘天朗离职,谁晓得那刘天朗竟还会蝉联一期,倘若不是刚好碰到宁如寄他们俩,他不知要比及何时去。
“没有。”童瑞摇点头,“这几年,我每年也会归去几次,看看我徒弟,那两人厥后也被葬在山上,坟头一向都在那边,从没动过。”
库房就在不远处,主簿出来翻了好久,捧出了一只狭长的木匣来,嘲笑道:“那银子嘛,早已充公了,现在留下的便只要这凶器了,请宁小官过目。”
童瑞的声音愈发降落:“我替我徒弟敛葬,就埋在义庄前面的山坡上,我徒弟是他杀不假,但祸首祸首还是阿谁该死的无良昏官刘天朗――更可爱的是,他竟然还判我徒弟是惧罪他杀,我徒弟去了五年了,却仍然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到现在也不得安生!”
主簿赶紧点头哈腰:“物证都在另一间库房内,小的这就带大人去!”
“这,这真是……”卫甄怔在那边,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