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恶棍!”
她见四郎一副恶棍模样,已是不屑,只道:
午后的渡口虽沐着阳光,何如江上风大,骄贵的娘子家也有些经不得。
“我恶棍,你又不是第一日才晓得。”
四郎此话一出,一众丫头皆忍不住笑出了声,逼得钱氏也噗嗤一笑。她却很快又黑了脸,只瞥四郎一眼。
谢府向来阵式大,平常百姓见着,也总要远远围着看上一时,虽不知是哪家权贵,却也并不敢靠近。
“是是是,”四郎忙作揖,又悄悄搂上她,只私语道,“要如何罚,彻夜,你说了算。”
“地上阴冷砭骨,秀娘快拉为夫起来。”
“夜里没下人,我再来寻秀娘。”
“是了,”那嬷嬷道,“小娘子今后要不时谨慎些。”
谁知四郎却将她搂得更紧,一脸痞气地笑:
才下船时,许娘子见着几顶轿撵,已然有些惊了,锦缎宝石,玉线流苏,天然都雅得紧。
许娘子一时感慨,只向身边的嬷嬷道:
窗外东风暖软,前些日子还不见的牡丹已然开得富强,桃李倒生了绿叶。
“他家繁华极盛,轿中已然如此,想来府上更是我们没见过的。”
兄妹三人立在渡口,身后是大管家与一应小子丫头。
面前的小娘子裙钗华丽,气度自与平常女儿分歧,她身上那件攒翠羽大氅更是许娘子未曾见过的。
目睹着许娘子的船渐近,七娘只伸长了脖子要看。
“谁说我不气了?”钱氏只仰着头不看他,“你少对劲,别觉得就这么算了!”
“嘿嘿,”四郎朝她那处挪了挪,笑道,“我才吃醉酒胡说的,你才是老子,我是孙子!”
本说接许娘子的事,二郎与五郎去也就是了,谁知七娘闻说,非要跟着,少不得又是一番安排。
也不知那许娘子是甚么模样,既得大夫人看重,想来老是能与府中的花比娇斗丽的。
阿珠只笑道:
“七娘。”
七娘闻声,忙低头立着,摆布还是有些怕二哥的。
那丫头忙拉了许娘子的手:
丫头们吓得面面相觑,也不敢动。
钱氏已然忍不得他的混话,何况这一屋子未嫁的丫头,早已羞得不知所措,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也不敢言语。
“你自欺负返来也就是了。”
钱氏听他浮浪言语,顷刻羞红了脸,一面又推他:
“二哥是宗子,五弟年幼,婆婆夙来多疼些。”四郎道,“何况大房出了位淑妃娘子,又有个宗姬媳妇,总比我们得脸不是?现下大夫人娘家又添位太子妃,又瞎争些甚么来!”
七娘见她身着绾色丝裙,纹样是早些年的模样,并不非常宝贵。
七娘的轿撵自不必说,阿珠、琳琅、环月也都跟着。
目睹着船只泊岸,她又向阿珠她们道:
“嬷嬷说的非常,”许娘子点头,“现在家中无人,只得寄人篱下,倒委曲了你们。”
趁着四郎不备,她一溜烟地便逃了。四郎笑了笑,倒也不追,只在前面大声唤道:
接许娘子的船是谢府派去的,天然是一气呵成的气度,那船又大又稳,所用摆设之物与陆上并无两样,所谓世家面子,该当如此。
她们与世人问安,又回过二郎的话,便往船舱请许娘子。
待入轿坐了,她更是惶惑。轿中吃食茶点莫不精美,软垫轿帘莫不宝贵。便是羊脂玉九连环如许的奇怪物,也只摆在轿中做小娘子的玩物。
环月只扶着她,琳琅又替她理了帷帽,恐怕暴露半分来。二郎最重礼节,她们几个天然更谨慎些。
“小娘子说那里话?我们只在一处,相互照顾也就是了。我见他家的人倒非常和蔼,我们放心度日,再无不当了。”
“也不知这许娘子是甚么模样,生得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