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七娘的诗稿在席间传阅,周夫人亦连连奖饰。朱琏还未读罢,朱凤英忙拿了来瞧。
七娘方回神,忙在纸上写下那首绝句。
七娘恁了一瞬,回身便要走。
陈酿听罢,原是本身冤了她,难怪这般。只是,她们竟拿他做赌注?这些孩子,真是能闹,想想也好笑!
琳琅自幼跟她,天然知察言观色,只道:
一时想起,又有些难过。
不待她应对,陈酿便独自入了书房。
朱凤英原早有很多花朝的诗句,蓦地写竹,到底不能一气呵成。
凤英故作委曲姿势,只挽着她姐姐,向世人辩道:
“我说这些日子总不见七娘,原是偷偷跟着你的小先生勤奋呢!未几时啊,怕也是这汴都城驰名的才女了。”
陈酿又道:
本日虽偷借陈小先生的句子,长辈也夸奖,却并未赛过朱表姐,不知今后还许不准他带她读书。
她一时晃神,因想起他作的《竹论》,竟念了首绝句:
“果是我们妇道人家眼皮子浅,早前还不肯七娘换先生。幸亏他父亲有主张,你瞧瞧,现在可不是长进了么?”
“你倒霸道!”
七娘一惊,猛地回身,只将拈着竹叶的手背在身后。
一番筵席散后,七娘只由琳琅陪着四周逛去,不觉间竟至陈酿书房前的竹林。
翩然入旧诗。”
“微微高竹影,
世人听着,皆是一惊。
“是灵宝寺的瑟瑟亭。”他道,“本日与你二哥、五哥同去的,席间另有文士僧侣二三,作序留诗,效兰亭前人曲水流觞之境。亭后有株巨大的玉兰,想着你不得出府,便带返来与你看。可还喜好么?”
若哪日陈小先生不带她读书,或许再风趣的书也会变得无趣吧。
七娘一时不及反应,待回过神,才知本身又多了份功课。只恨陈酿已然去了,明日定要同他实际。
这个朱表姐,也过分度了些,下回见她,定要讨个公道!
“是我错怪小娘子,这里赔不是了。”
“再扯下去,这竿竹该秃了。”
“谁忧心他来!本日才冤了我,他不知起因,白白训我一通,再不睬他了!”
七娘本有灵性,陈酿一说,她便恍然大悟。原是朱表姐哄她来的,害她忧心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