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忙扶起七娘,她早已烂醉如泥,倒在案几上,由他扶着。
赵廷兰看她一眼,自筛了一盏酒,只自嘲道:
赵廷兰的朋友知他是谢家郎君,也不敢拦,周遭之人怕肇事上身,皆避之不及。目睹五郎正抡拳,差些打到赵廷兰脸上。
那二人闻声,忙服侍她将温着的醒酒茶饮了。醒酒茶味苦,七娘才饮一口便推开去。
她只觉脑筋昏涨,身上也有些酸。待看了半晌,青绡帐子、铜镜妆台、女红笔墨尚在,这才知是自家内室。
只是七娘年事尚小,琳琅方才所说“一辈子都毁了”的话,倒是不大明白。
他只道了句“谢兄弟知我”,便一饮而尽。七娘不甘逞强,亦回敬一盏。二人推杯换盏,好不安闲,只是转眼看方才那人,却早已无踪。
却闻得七娘囫囵喊着:
“但是你家小娘子醒了?”
“娘子还说呢!快些饮了去,昨日烂醉,偏要它才好。”
绍玉瞪了赵廷兰一眼,便对七娘道:
她昂首看了一眼琳琅,如果事发,怕是这一屋子的丫头也留不得了,白白扳连她们。
赵廷兰忽举起盏儿哈哈大笑起来,这谢小郎君看着年青不经事,内里倒是个明白的。
七娘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自语道:
“喝甚么喝!还不快归去!”
七娘尽情看着这面前的统统,汴都城的繁华热烈尽收眼底,她已然痴了。
“怕还同我吃酒?”
“赵哥哥,筛酒!干!”
听得门外环月的声音吃紧拦道:
“我们也没甚么可傲气的……”
七娘醉得一塌胡涂,那里还记事?待复苏过来,已近次日中午。
二人正畅快淋漓,饮得纵情,周遭莺燕皆不在怀,唯酒不尽。三杯两盏,赵廷兰竟也有些头晕,七娘却更加来了兴趣。
“你虽非君子,亦不是小人。”七娘道,“众目睽睽的,却怕你来?”
七娘见琳琅满脸忧心,也垂垂忆起昨夜之事。
七娘是大夫人最小的孩子,自出世便是万千宠嬖,老夫人与大老爷自不必说,兄弟姊妹哪个又未几让她几分?
五郎冷哼一声,用力推开赵廷兰,便也去扶着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