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抵赖:
七娘忽而有些莫名的自大。她低头看了看,除却这一身织金镂玉的装束,本身另有甚么比得过人家?
“方才多饮了两盏,获咎了!那首词,尊驾是在我之上的。”
赵廷兰心道:还当他是谦逊推让,本来这般经不得,一盏便醉了,偏还贪酒。
赵廷兰笑笑:
“你慢些,轻易醉的!只吃一盏儿便罢。”
卞大娘子只欣喜五郎道:
只见那人气定神闲地喝酒,与四周的喧闹有些格格不入。
绍玉急得焦头烂额,也顾不得思考,只道:
“小郎君谬赞,不过一番脾气,且各自喝酒吧!”
方才不谦虚请教便罢了,她却还借着酒劲撒泼,到底是屈辱身份,不识好歹的。
“七娘那里认得甚么路?”
“我们焦急也不是体例。五郎和卞大娘子由御街往宣德门去寻,我与卞二娘子在回坠花楼的路上看看。大娘子说的对,不定他已归去了。”
七娘不堪酒力,已然有些醉意。她看看赵廷兰的酒盏,只道:
绍玉深吸几口气,便道:
“污了尊耳,是鄙人冒昧,小郎君别在乎。”
赵廷兰道:
卞苍心下更是过意不去,原是本身成心撇开谢郎,现在走散了,鱼龙稠浊的,那里去寻?
且说七娘这厢已同赵廷兰在酒楼。赵廷兰唤了一大桌的酒菜,七娘倒是分毫不进,只托腮望着窗外,一心盼着五郎他们的动静。
“你别急,好歹是个认路的小郎君,不定已归去了。”
“当真是个酒博士么?”
“方才见你时,便闻着酒气,怎说吃不得?”
“七娘?”卞大娘子不解,只同卞苍面面相觑。
本身的词热烈应景,偏那人接来凄凄楚楚的。又恰在年节下,没博个美意头,她自是不乐意的。加上她常日本就娇纵,此时酒劲亦上来,更加犯了贵女的脾气。
七娘一听这话,顷刻红了脸,只瞪着赵廷兰,拿起盏儿便道:
“可要人往谢府去瞧?”卞大娘子道,“如果他家去,也便放心了。”
待他放动手,七娘方瞧清楚。
赵廷兰见她这般豪饮,忙禁止道:
说罢,七娘又夺回盏儿,饮了一回。她望着盏中花瓣,忽有兴趣,遂赋一阕《女冠子》道:
“是‘七两’,我这弟弟生来身量轻,体质弱些,才得了这名。恰是如此,才多担忧些。”
赵廷兰见她一向心神不宁,遂筛了一盏酒儿递与她,只道:
他夺了七娘的酒盏:
说着便饮下一盏,又要了一盏。
“自是坠花楼的青梅竹叶酒,”赵廷兰身子向前一探,嗅了嗅,直看着她的眼,“是也不是?”
“哪来的酒气?”
七娘一惊,生硬着身子,别过甚不看他,只自语道:
“不知年事去,空做酒中仙。梦醒萧瑟处,咽酸楚。”
五郎摆摆手,心道:她这副模样,必不敢回家的。他道:
“过会子润郎来了,见你这副模样,可不是又算在我头上么?”
“呵!如此佳酿,你亦满饮此杯,凭何管我!”
绍玉一时恁住,五郎瞥他一眼,忙道:
赵廷兰笑笑,只把盏儿向她推些。七娘见那桃花酿实在清澈敬爱,又芬芳香醇,只看着咽口水。
她只摆手道:
“不准上街,不准吃酒!不准这个,不准阿谁……”七娘瞥他一眼,“哪比得你安闲?”
“只一小盏儿,不碍事的。莫不是怕王三郎的管束?”
“生受你了,我吃不得酒。”
“你不安闲么?”
那人说罢,七娘不及反应,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
赵廷兰笑笑,道:
七娘一恁,清楚是接本身的《女冠子》!
七娘起家,有些活力,直对着他背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