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郎定了定神思,不肯再想下去。如许的事,常常忆起,无不是锥心之痛。
孙九郎抱拳的双手蓦地紧紧握住。
七娘抬起眸子,又道:
谢府的长辈,至今还挂记他孙九郎的,撤除周夫人,还能有谁呢?
“我不好去外院,你出去看着。若见着孙姐夫,记得避开家院,带他至那边外墙角就是。”
当时,他对周夫人亦多有怨怼。可光阴长了,也觉出她的无法来。若非情势所逼,周夫人何至于棒打鸳鸯呢?
“哎!”周夫人蹙着眉,“这孩子,回京便回京吧!又何必往这府上凑?当年的事,还没吃够苦头么!”
“孙府尹请回吧!”
不待七娘答话,孙九郎方道:
“他到底是芝儿的夫婿。当年也怪我胡涂,听信人言,活活逼死了芝儿!”
“此事怪不得二夫人。”玉络忙劝,又道,“听门外丫头说,仿佛,孙郎君此来,只是为着祭拜大娘子。可……”
“你去寻七娘子,将事情说明白,她自会帮手。”
孙九郎紧咬着牙,本还抱着一丝幸运,看来,到底是本身天真了。
他未能护住芝娘,是有错在先。可而后谢府所作所为,却无不叫民气寒,竟生生将芝娘逼至绝境!
孙九郎黯了黯神采,一声自嘲的笑,只随丫头去了。
她心惊胆战地,只向周夫人低声道:
何况,当时她已然心软,若不是,若不是……
而这个事理,七娘一定不知,故而谢菱要劝。
“这并非闲事,”七娘道,“此是大姐姐的事啊!”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焦心,七娘只在墙角来回踱步,双手相互攒着,模糊有些冒汗。
“二夫人,隔墙有耳啊!”
周夫人听闻孙九郎返来,惭愧并着期盼,忙让丫头递出银钱探听。
忽而,她猛地顿住。
至七娘那处时,谢菱亦在。玉络只将周夫人交代之事细细说来,问七娘要不要帮手。
那语气不重不轻,只像是平常交代叮嘱,却又带着不在乎的轻视。
周夫人早知她心中所想,只道:
长辈?孙九郎低头思考。
偌大的谢府,朱门深院,唯有隔墙的小娘子,称得上赤子之心。
她只无法地叹了口气,又看着七娘。
“这……”玉络有些不解,现在周夫人本身亦是困在一方小院,如何还能成全别人?
玉络忆起那日的景况,仿佛是这么回事。
待玉络去后,谢菱看了看七娘,只点头劝道:
七娘沉吟半晌,遂道:
“七娘子?”玉络更是不解。七娘子向来不管这些,又是个不时惹事的,干甚么寻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