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被他的模样一瞬逗笑,只嗔道:
只听她断断续续道:
七娘一愣,只怔怔地望着绍玉。思忆中,三郎还从未这般冷冰冰过。
“三郎,那我们……”七娘摸索地看着他。
他一瞬没了脾气,只轻声道:
他不该提的!
“阿珠这个叛徒!”
“前几日,我去你家看望六姐姐,你也不在。听你母亲说,是约了人出去?”
七娘有些忍不得,直想现在便同他讲,她就是过得不好。
“提及你,不过是信手写来,有甚么要紧?”
“是了,那日与张郎君几人登高去,故而不在。”
还不待琳琅她们相劝,却听帘外有人道:
“噢?”那人进得阁房,只寻了张椅子兀自坐了,“那要看是何事了!”
谢诜看了七娘一眼,到底心疼,遂缓了缓语气:
绍玉笑了笑,又至她身边坐下,方道:
“你怪为父不与你讲,可这些话,是酿儿不肯让你晓得!”
七娘偏头看着他,一手托腮,点头道:
七娘猛地抬开端,满面泪痕,倒是让谢诜一惊。
“早知你来,我就不去了。”
只见七娘噘嘴低头,却不言语。
七娘委曲地抬眼。她与陈酿的事,父亲再清楚不过。
来人原是王绍玉。
“嘿嘿!”绍玉挠了挠头,“怄你一笑罢了!”
他想晓得她过得是否安好,或许,只是为着贰心中之愧。
“你要问甚么?不如问我!”
只见阿珠正打帘子。她神情闪动,不敢往七娘这边看,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还未说完,却猛地顿住。
他写给谢诜,而非七娘,大略,也是不肯七娘多思。
七娘深蹙着眉,只觉心下刀绞似的难过。
谢诜看她这个模样,疼惜之余,却非常活力。
只见他一身龟纹绫皂色袄子,发髻高束,墨玉簪子横插。一根嵌宝金丝马鞭,随便卷了握在手中。三分随性,七分风骚,正一名都城的高门世家子。
“七娘,这是酿儿写与为父的。”
七娘瞥她一眼,抱怨道:
他问她安否,莫非锦衣玉食、无病无灾,便是安然么?
“但是想你酿哥哥了?”
“你的胆量是更加大了,”绍玉竖起大拇指,“连谢伯伯也敢说惹便惹。畴前五郎被他补缀的模样,我现下想起,还是一身盗汗呢!”
“这是甚么事理?”七娘笑道,“为着我而推委他们,我成甚么人了?何况,我们不时能见的,也不在乎那一日。”
这又是七娘的率性骄贵了。清楚是她弄乱了谢诜的书房,却恶人先告状,直说谢诜的不是。
绍玉抿了抿唇,并不答她。
七娘拍案而起,心中自有策画,却还将嘴撅得高高的。
“秋高气爽,恰是登高时节啊!本日与几位太门生相约,去……”
“那酿……”
绍玉一口气说完,倒叫七娘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我们,”绍玉忽而正色,“是你!”
“那父亲奉告他,我不好!我很不好。”
七娘回到院子,越想越不是滋味。
“你看,我是至心佩服,你又拿我讽刺!”
“太门生们,亦会去登高的啊!”
“这话不错!”绍玉道,“上回没见着,本日,我不是来看你了么?”
太学,是个忌讳。那边有她的酿哥哥,阿谁让她醉酒悲伤之人。
七娘的神采黯了黯,父亲倒从未如许凶过她。
不待她说完,绍玉心下一沉,道:
“父亲不好,酿哥哥的手札,从不说与女儿知。”
她只喃喃不平道:
既是给谢诜的,说与不说,也不该七娘过问。
而这统统,与七娘无关。
她方点了点头,只道:
“穿成这个模样,也不知要去祸害哪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