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另有脸来诘责我?好啊!我便不管了,也不想管,只交与姑父姑母做主便是!到当时,可别怨我这个表姐,不替你兜着!”
说罢,那丫头只兀自去了。
一来,他本就在场,脱不开干系;二来,他与朱凤英最是熟谙,此人非他莫属了!
“昨夜睡得迟些。”陈酿笑道。
“好姐姐,你消消气,是我曲解了。”
非论郓王成心偶然,既入得太学,她总要将该做之事做了,方不悔走这一遭。至于旁人的事,又与她何干呢?
他们皆与昔日分歧,身着宽袍大袖,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一个个容光抖擞,都直直望着门边。
她决计躲避着七娘的眼神,只道:
朱凤英忽站起来,瞪着七娘,端起一副说教姿势便道:
“从实招来!你不说,我日日跟着你!”
“不可。”
那日的事,除了她与绍玉,并未奉告旁人,连五郎亦不知!莫不是……
之前,王贵妃赠七娘书画一事,汴都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仿佛七娘已是准郓王妃。
他忽想起在谢府联句那回,亦是这般的风,这般的雨。
倒是陈酿,听闻七娘入太学之事,展转反侧,彻夜难眠。
陈酿思考间,心中忽闪过一个名字――郓王赵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酿负手核阅他,只正色道:
“还不是为着两位小娘子!”
他又四下扫视一番,遂向魏林问:
七娘一惊,直直看着朱凤英:
此番她入太学一月,正巧郓王亦观察一月。其间关联,仿佛已不言而喻。
陈酿点点头,只猜疑地看着他:
“魏兄但说无妨。”
方才听司礼官提过,太学里,有天下最大的藏书楼。朱凤英嗜书如命,天然喜好得不得了。
陈酿思忆着,又觉无趣,直至后半夜,方才勉强睡下。
陈酿忽坐起家,披上件半旧的竹月春袍,踱步至窗间。
七娘与朱凤英面面相觑,相互吐一吐舌头,红着脸再不敢言语。到底是端庄书院,比不得闺阁中了。
七娘瞥她一眼,委曲道:
七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捏着眼核阅她。朱凤英心虚,遂快行了几步,七娘只紧追不放。
“人家烦呢!偏表姐还落井下石!”
“你跟着我何为!”朱凤英遂拿团扇戳七娘的肩,逼得她猛退了几步。
魏林笑了笑:
别的太门生们见有小娘子来,皆围在墙边挤着看。远远瞧去,只是层层衣衫,堵得水泄不通。
时有风过,案头的笺纸沾了雨水,浸润出陈迹来。
当时七娘一句“又作团聚客”,而许道萍接了句“还怜得志宾”。二句意境,与此时倒出奇地类似。
见着陈酿来,魏林忽上前酬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