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折腾了半个早上,七娘早已精疲力尽。怎的比行军还累上几分?
七娘含笑吃了一口粥,如此,便是光阴静好吧。
“此前日日为你换药,也不见羞成这般。”
陈酿笑了笑:
他嗤笑一声:
“酿哥哥……”她轻喘着气,“你,何为啊……”
他低头看她,下颌正轻抵她的头顶。恍若当年紫藤架下,他替她解步摇的时候。步摇玲玲清脆,她笑靥温婉。
“大人说了,夫人迩来有的辛苦。故而让送了红枣枸杞粥来,说是益气补血。”
不动声色间,他已然滑下她的衣衿,暴露细白的小肩。十年颠沛,冰肌玉肤竟还如当日普通,只是阿谁伤口,更加令民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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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方才各种,七娘又红着脸低下头。他不端庄的模样,仿佛也很都雅的。
说罢,他大臂一抬,茜红纱帐轻似烟霞缓缓垂下。帐中人影昏黄,双双缠绕,似一把紧紧的锁,锁住余生的年光。
原是临安陈府,七娘方舒了口气。
她噘着嘴,一双大眼直视陈酿:
陈酿声音很低,半带气声,弄得七娘耳畔生痒:
她捧着红枣枸杞粥步至窗边,银杏已然金黄,阳光透过银杏叶落下斑斑点点。时有秋风拂面,清开朗逸,倒也不感觉冷。
七娘肩头一麻,猛抓紧被褥,一动不动。
陈酿低头凝睇,挂了抹如有若无的笑意:
“当真?”他道。
她谢蓼还从未怕过谁!
“闻道有前后,你是先生,我不会,你很有脸么?”
陈酿身子一僵,心头微颤。
“既大好了,功课便不能再落下。”
陈酿本已醒了,见她神采不好也未敢唤,此时方道:
这话说得调皮,是她头一回对他说这二字。
茜色的帘帐,刺绣的软被,以及身侧横握,正被本身枕动手臂的陈酿。
“夫人醒了,大人特地叮嘱了早餐。”那丫头掀帘进屋,余光瞥见床单上的落红,又看看手中早餐,暗自偷笑一下。
她又道:
他脸颊蓦地靠近,眯着眼看她:
“圆房就圆房,谁怕谁!”
“无妨。”
一声惊唤,七娘猛展开眼。
“十年前说要教你的,周公礼数,你还未曾学会呢!”
“酿哥哥!”
“你会吗?”
七娘恍然大悟,绯红直漫到耳根。
而被窝中的七娘却直直捶床。欺负人!这的确是欺负人!十年未见,酿哥哥竟成了个不端庄的人!
“就你忙?我午后也要去鉴鸿司一趟,有课呢!”
话音未落,眼角已然排泄几滴泪。
“白日又如何?我们是伉俪,圆房罢了,光亮正大。”
“彻夜查验教习服从。”
陈酿含笑,轻含住她的耳垂,唇齿在其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