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甚么帝王之术，底子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杜如月道。
想到这里，李风云低声向杜如月偷问那《中庸》究竟有几十个字。
“那也不能听之任之，有些防备也好！”杜如月非常不满，说道。
李风云哈哈笑道：“你们中原人，这当中弯弯道道真多。不像我们清平镇，看不扎眼，便明刀明枪地干一架。”
李风云游移了一下，问道：“认罚是如何？”
转念又想：“那《中庸》又是甚么东西，字数不晓得多还是未几？若只要十来个字，老子泼着性命不要，抄上百遍也无所谓。至于做他的弟子，哼哼，腿长在老子身上，这故乡伙总不能不时让那姓刘姓马的守在我身边，不听这故乡伙念阿弥陀佛，偷偷的溜了，他那里去找老子？”
听完这个故事，李风云笑道：“本来是怕逼反了那幕后之人，这朝廷，也太没担负了！”
李风云缩了缩脖子，不甘心的低声道：“老……教员。”
“认罚简朴，”冯道答道，“归去把《中庸》抄上百遍，今后你也算我冯道的弟子，如何做人，老夫来教你。”
杜如月奇道：“冯伯伯，莫大哥又未做错，为何要罢休此事？”
李风云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来。
“甚么话？”李风云问道。
刘雄承诺了一声，正要脱手，李风云吓得连连摆手道：“我认罚，我认罚，只誊写一遍成不成？”
冯道感喟道：“现在是乱世，不是乱世，乱世要防微杜渐，碰到这类事必然要一查到底，警示厥后者，但是现在不成啊！契丹大兵压境，各处诸侯拥兵自重，逼反了一人，说不定反的便是一批诸侯，以是事事都要谨慎谨慎。”
“砍两手一脚？”李风云脱口而出。
李风云面色灰败，眸子骨碌骨碌乱转了几圈，心道：“这故乡伙手腕看来短长得很，当了他的弟子，老子另有活路么？”
“那不认罚会如何？”李风云谨慎翼翼地问道。
“不是，”冯道俄然阴笑了起来，“直接剁碎了喂狗！”
杜如月游移了下，想到莫轻言查的那案子，本来就是朝廷该查的案子，不必避讳冯道，因而将事情的颠末，原本来本地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不该说的处所。
“娘呀！”李风云差点晕畴昔，这个老头莫非是故意折磨他？
黄河帮的人撤走后，杜如月、李风云上前拜谢。
杜如月白了他一眼，道：“你莫非不是中原人？”
“不错，的确是拆东墙补西墙。”冯道说道，“如许也总好过整栋屋子都塌下来吧！那些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呀，可不是那么好动的。前朝闵帝是如何丢了天下的？不就是动了当时还是凤阳节度使的末帝李从珂么？（注1）”
冯道呵呵笑道：“防备？朝廷对哪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没有防备？但是防归防，对这些诸侯，不能不既防着又哄着用着，这就是帝王之术。”
冯道虽老，耳朵却很尖，“嘿嘿”笑了两声，道：“《中庸》的字未几，全文才三千五百六十八个字，一百遍就是三十五万六千八百个字，不算太多。老夫看你不是个沉得下性子的人，没让你誊写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总计可有十二万多字。”
“那更简朴，”冯道虎下脸来，转头说道，“刘雄，去把他给杀了，免得他将来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