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虽老,耳朵却很尖,“嘿嘿”笑了两声,道:“《中庸》的字未几,全文才三千五百六十八个字,一百遍就是三十五万六千八百个字,不算太多。老夫看你不是个沉得下性子的人,没让你誊写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总计可有十二万多字。”
“不是,”冯道俄然阴笑了起来,“直接剁碎了喂狗!”
“不是因为贪赃枉法,尸位素餐么?”杜如月问道。
李风云偷看了两样冯道身边的刘雄、马英,心中有些发怵,愁眉苦脸道:“燕国公,我本就是个卤莽的男人,没甚么心眼,小丫头也老说我嘴臭,常常获咎人,我刚才有说甚么话么?我如何不记得了。”
冯道说道:“官渡之战,曹操大败袁绍后,从袁绍的大帐中搜出几箩筐竹简,都是曹军将领暗通袁绍的手札。
杜如月沉默,无话可说,但心中模糊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对,但恰好想不明白。
“砍两手一脚?”李风云脱口而出。
听完这个故事,李风云笑道:“本来是怕逼反了那幕后之人,这朝廷,也太没担负了!”
“娘呀!”李风云差点晕畴昔,这个老头莫非是故意折磨他?
冯道不去理他,却对杜如月和颜悦色隧道:“如月侄女,三国时有一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有?”
实话与你说,老夫脱手,可不是因为中了你的激将之计,只是珍惜人才,不忍看你因为没人教诲,走了歧途,老夫给你两个挑选:认罚还是不认罚?”
李风云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来。
转念又想:“那《中庸》又是甚么东西,字数不晓得多还是未几?若只要十来个字,老子泼着性命不要,抄上百遍也无所谓。至于做他的弟子,哼哼,腿长在老子身上,这故乡伙总不能不时让那姓刘姓马的守在我身边,不听这故乡伙念阿弥陀佛,偷偷的溜了,他那里去找老子?”
“不错,的确是拆东墙补西墙。”冯道说道,“如许也总好过整栋屋子都塌下来吧!那些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呀,可不是那么好动的。前朝闵帝是如何丢了天下的?不就是动了当时还是凤阳节度使的末帝李从珂么?(注1)”
“噗嗤”杜如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哪是甚么帝王之术,底子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杜如月道。
刘雄承诺了一声,正要脱手,李风云吓得连连摆手道:“我认罚,我认罚,只誊写一遍成不成?”
军中的军法官正筹办按照这些手札,缉捕那些官渡之战两军对峙时暗通袁绍的将领,谁知曹操禁止此事。不但如此,他还当众烧毁了统统的竹简,并且说了几句话。”
李风云惊诧,说实话,他虽不是契丹人,但自小在清平镇长大,对中原的朝廷实在并没有甚么归属感。总觉着中原产生甚么事情,实在跟他干系并不大。
“不不不,我情愿,一百个情愿!”李风云急道,心中却加了两字:“才怪!”
李风云游移了一下,问道:“认罚是如何?”
冯道又笑呵呵地问杜如月道:“如月侄女,究竟何事惹了那黄河帮?”
“教员便是教员,甚么叫老教员?如何,当老夫的门生很委曲你,你不肯意?”冯道怒道。
“甚么话?”李风云问道。
冯道沉下脸来,道:“休要跟老夫耍惫赖,老夫为官数十年,有甚么人未曾见过?与老夫耍心机,你道行还差点。你如果卤莽的男人,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夺目之人。
冯道安抚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了,老夫会与莫捕快说,让他罢休此事。”
黄河帮的人撤走后,杜如月、李风云上前拜谢。
“那也不能听之任之,有些防备也好!”杜如月非常不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