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听了此话,拉住马头,斜盯着那老者,心道:“娘的,总算中计了,老吃力了,千万别是学老子,只会吹牛呀!”
“他说我觉得披着一头乱头发,就觉得不是犯贱,这不是骂老子是甚么?”李风云怒道。
本来莫轻言觉得,他们要对于的只是几个杀手,没推测冷雨轩、冷雨楼两人竟然还勾搭了黄河帮,而以他们的气力,明显还不敷以对抗冷雨轩、冷雨楼及黄河帮,即便是莫轻言的妻小也一定保得住。
此语一出,不但杜如月啼笑皆非,那老者也哈哈大笑起来,勒住了毛驴,停了下来。
注2:冯道自号长乐老,石重贵继位后封他为燕国公。
“他如何骂你了,我如何没闻声?”杜如月奇道。
见了此景象,李风云大怒,站在马车上,怒喝道:“兀那老头,还不快滚蛋,老子是都城黄河帮的帮主黄天行,触怒了老子,把你这王八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杜如月还在一边发楞,正要说话,却被李风云暗中扯了扯衣衿,心知他诡诈得很,干脆一语不发。
那老头打量了李风云几眼,不但不恼,反而暴露了几丝笑意,转头问刚才说话的那名老仆:“刘雄,黄河帮究竟是甚么来源?”
李风云道:“老子早就说过这两个家伙不是好东西,阿谁甚么话说得好,没有事情却奉迎献殷勤,不是奸夫**就是小偷!”
“杜如月,这名似有些耳熟,哦,老夫想起来了,”那老者略一思考,道,“据传成德军节度使杜威要将女公子嫁给承平军节度使李守贞的次子李天尧,那女公子不就是叫杜如月么?传闻那杜如月因为忽患沉痾一向未曾出嫁,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是这般的人,枉我还当他们是好人!”杜如月忿忿隧道。
李风云心中一喜,本来他还担忧这老者对于不了黄河帮那伙人,现在看来,这老者底子就没把黄河帮当回事,只是不想趟这潭浑水罢了。
李风云恼羞成怒道:“都瞎扯甚么,老子……糟了!”俄然想起一事,李风云神采一变。
杜如月踌躇了一下,见那老者器宇不凡,不像是好人,她又有一身的本领,也不怕他,答道:“小女子名叫杜如月。”
李风云挠了挠脑袋,道:“我内心说过,归正说出来你们也不信,以是没对你们讲!”
这老者也不知是谁,但办事而不惊,又目光如炬,必然也很有背景,恰好他听了杜如月的话,却有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之意,若真就此错过,他们又如何对于冷雨轩、冷雨楼的追杀?
冷雨轩、冷雨楼明显大有来头,黄河帮更是近在眉睫的威胁,纵使他俩能护着莫家家眷躲藏到埋没之处,纵使能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更何况黄河帮本就是都城的地头蛇,京畿四周熟得很,莫氏一家一定能避得过他们的耳目。
李风云挠了挠脑袋,低声道:“哦,本来是韩非子说的,老子也晓得,只是一时健忘了,好吧,今后老子去找韩非子算账去。”
那老者长叹一声,低声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话真没说错!”
李风云见这老者气势不凡,明显不是等闲之辈,心中俄然一动。
那老者抬眼看了李风云几眼,沉声道:“小子,你叫甚么名字?那里人氏?”
杜如月急问是甚么事,李风云踢了张昭一脚道:“这家伙沿途都做了暗记,黄河帮的兔崽子如果追了上来,光靠我们俩恐怕是抵挡不住。这里离拂云寺不过四五里,路就这么几条,要找来,并不难。”
又走了四五里路,马车俄然慢了下来,驾车的莫贵大喊小叫,李风云心中奇特,钻出了马车,只见窄窄的土路中心,一名白发老者骑着一头小毛驴,身边跟着两个老仆人,正不缓不急地渐渐徐行,任莫贵如何催促唾骂,既不转头也不让道,罔若未闻。那土路甚窄,那老者堵在路中间,马车是不管如何也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