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点点头:“得看他的资质吧,一年学一部书,如果快的话,来岁便能够开讲了,不过能不能像我如许挣钱就不好说了。”
商益从速说:“三叔,我们差这辈分,您叫我小益就好了,这声哥,我是不敢担负的。”
穆云翼皱眉:“以纯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书读好,你不消担忧钱的事情。”
高以纯说:“测验怎能当儿戏呢?既然必定是考不中的,干吗还要去考?秀才……又岂是那么轻易考的?不说大哥和二哥,爷爷和大伯考了几十年都没能考中,爷爷好歹过了府试做个童生,大伯连个童生也没考到过。我们高家这么多年,也只二伯考成个秀才,在我们村里也算是凤毛麟角了,被多少人叫做文曲星?连着两次进京,都没能考落第人呢。何况这读书也是烧钱的买卖,平时的笔墨纸张不说,每次测验,路上的川资都是一大笔花消,除了县试在家门口,余下的府试、院士都离着远呢,客岁二伯进京,拿走五十两银子还说不余裕呢。元宝固然能挣点钱,到底……反正我不是读书的料,年纪也大了,平时学着认几个字也就是了,小五比我学得好,不过后年也不可,让他再学几年,要真能勤奋,学得好,插手戊辰年的岁考便好。”
商益都用心一一记下:“三位师爷都是那里人士呢?将来见了,给他们叩首问安方好。”
说着他就真的要在炕上跪起来,穆云翼从速把他止住,又凑过来隔着桌子抓住了高以纯的手:“你们两个,现在最首要的就是去读书,能读书,读得好,那就给我好好读,钱的题目,不消你们操心,我现在一个月挣*两银子,充足我们一家四口花消了,不但你们,将来我也要去了局赴考的,如果实在不可,读不成的,当时候再谋别的活路,都听到没?以纯哥,你千万不要有甚么心机承担,看你难过,我内心也不舒坦,今后我们四个相依为命,可不能存了芥蒂,等将来,你如果实在不能进学,当时候你想挣钱,我不但不拦着你,还帮你想体例,挣多多的钱,好不好?”
高以纯点点头,反过来攥住了他的手:“是我错怪你了,元宝,对不起。”
穆云翼沉吟半晌:“不管如何,你们都要读书,另有一年的时候呢,到来岁年底再看,如果你们学的好,有那么一二分的掌控,那就了局尝尝,如果不可的话,大后年再考也不迟,反正我们年纪都小,人家七老八十的考秀才都不算晚呢。”说罢又向外屋说,“小益你也要好好学,如果将来学得好,也让你了局测验。”
商益听完,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穆云翼叩首,穆云翼拉他他也不肯起来:“自从娘亲过世,继母入门,我就觉得是泡进了黄莲水里,没有再悲惨的了,不想到厥后她更要把我卖进窑子里去,当时我已经是万念俱灰,要跳城墙了,幸亏当初曾听过师父您的几段书,晓得您是个仁义无双的,就求着父亲把我送来您这里当门徒,当日您回绝的时候,我已经盘算主张,出门便要寻死了,厥后卖给您当奴婢,为这辈子也就如许了,哪知您又对我如许好,我真是……真是……”他哽咽着说,“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酬谢不完您的恩典!”说完以头顿地,磕得嘣嘣作响。
穆云翼说:“我会的东西很多,撤除书画绣乐不提,单是口头上的工夫也有那么几门。”他想了想,决定把单口相声和评书归到一起,“你是跟我学评书的,我就单教你评书,只是这个东西便是技术又是学问,要想平话,先要看书、背书,把书里的情节人物全都弄清楚,再把主线支线都找出来,掰开了揉碎了,用大师爱听的话讲出来,评书评书,不但要有书,还得有评才行,你的评还的让听众承认,这就更不轻易了,今后我都会渐渐教你。至于我们这一行,祖师爷……”穆云翼确切不晓得评书的祖师爷是谁,“嗯,祖师爷有三位,两男一女,各有各的气势,第一名叫做单田芳,专讲长篇,跌宕起伏,惹人入胜,第二位叫刘宝瑞,专讲短篇,风趣诙谐,脍炙人丁,第三位叫刘兰芳,是个女的,声音清脆,掷地有声,我的评书都是跟这位三位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