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不好当堂发怒,只是吃紧的扯着戴恩往屏风前面走:“戴大帅,算老夫求你了,借一步说话可好,老夫是为你好。”
一旁的石保吉倒是不怀美意的笑了笑,道:“小子,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别欢畅得太早了。”
戴恩道:“庆州节度使田仁朗听令!”
田仁朗有气也不敢发作,戴恩连先皇后的弟弟都敢杀,本身算个屁,便上前接了令:“末将得令!”
李继隆气还没消,上前略作模样的拱手道:“在!”
陆飞还在揣摩沈从文的死因,听到叫他,忙到堂下拱手单膝而跪:“部属在!”
戴恩道:“令你部除第一军外,为雄师右翼,明日一早伴同解缆,本帅自统中军,一举毁灭李继迁。”
陆飞浅笑道:“谢石将军提示,末将只知军令,不晓得别的,不过我也想提示一下石将军,按先前的赌约,您的那匹坐骑可就归末将了,感谢石将军成全,散帐后末将便差人去取,还望石将军守约”
戴恩哼笑一声:“李继隆,你敢藐视本帅?”
堂上世人更是一脸惊奇,咋了这是?如何好端端的杀起人来了,这类罪名也不致死呀,要真这么算,全军一大半人都得砍头赔罪了。
左厢都批示使李继隆是沈从文的下级,他也一头雾水,一脸惊奇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盯着沈从文那被吓傻的神采,又转头看了看戴恩不苟谈笑的脸,来回走着。
转天一大早,戴恩再次升帐,堂上的戴大帅已经没有了昨日那满脸的暗澹,转而换上了一种决然的刚毅。
等两人转到屏风后,陆飞忙对李继隆施了个礼,拱手道:“李将军,今后陆飞就是你的部下了,您一声令下,末将万死不辞。”
“哼!”戴恩哼道:“还想狡赖,哼,大敌当前,你身为大宋禁军将领,不思以身作则,却流连烟花之地,寻欢作乐,竟然还夜不归营,乱本帅法度,说,明天早晨你在哪过夜?”
李继隆在门口站住了身形,嘲笑着渐渐转过身,看着戴恩道:“戴大帅,你好大的堂威呀,如何,有本事你就把我也杀了。”
众将官当下也群情纷繁,戴大帅这是哪个筋搭错了,手一挥就斩了一名统帅上千人的都批示使,还就为了一屁大点的事。
戴恩再取令旗,看着李继隆道:“捧日军左厢都批示使李继隆听令!”
“这,这,大帅,沈将军知错了,请大帅从轻发落,饶他一命吧!”李继隆求着情。
戴恩脸一沉,指着他喝道:“你可知罪?”
众将全都起家而立,拱手道:“大帅!”
沈从文眨眨眼,不太明白大帅的意义,木纳道:“是,末将一时胡涂,请大帅惩罚。”
沈从文吓了一跳,抬起来头神采镇静的喃喃道:“大,大帅何出此言?”
“诺!末将领命!”陆飞强自平静,斩钉截铁的答着,上前将沈从文的衣甲给接了过来。
“诺!”两名亲兵当即就一人一边扯住沈从文的胳膊就往堂外拖。
潘美见众将还在交头结耳,内心也是担忧,戴恩明天的做法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鬼晓得他想做甚。
“在!”
戴恩脖子一梗,厉声道:“陆飞,你敢方命吗?军中无戏言,上前领命。”
李继隆乌青着脸来到帅案前,咬牙切齿的道:“戴大帅,这到底是为甚么?”
陆飞蓦地昂首,话堵在了嗓子眼,站在戴恩身后的亲兵十将罗成更是板滞着下巴都快掉地了。
石保吉不屑的哼了一声,但还是接过令旗:“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