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县丞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他一手扯着胡管家,一手指向陆飞,喝道,“陆大人,你口口声声断言下官有贪墨之实,我看你也不见得廉洁多少,你敢将怀中所藏之物拿出来让世人过过目吗?”
陆飞思前想后一番,对还在堂下未拜别的胡管家说道,“胡管家,你以为汪中仁是罪有应得吗?”
既然如此,陆飞一时也只能如此了,一拍惊堂木,说道,“来呀,现停息汪中仁县丞一职,其家宅赃物一概封存,本日押往安庆府”
陆飞手叉着腰,进步招嗓门,“胡老夫等并众商户,本官准了你们的状子,经审理,你们所告汪县丞条条目款都已查实,确有其事,汪中仁罪大恶极,来呀,给我锁上?”
囚车也是车。
胡管家刚才见陆飞把那银票拿了出来,七魂吓掉了两魂半,如果这时候县太爷发难治他个贿赂之罪那是一拿一个准,这时听到陆老爷这么说,不由得又是心花怒放,赶快拥戴着:“本来这本宋版<论语>是大人的家传之物,鄙人实不知,罪恶,罪恶,一万两真是让鄙人捡了个大便宜”
李顺早就看出这个陆老爷是不甘心被人所制,行事到处谨慎却又到处透着张扬,郡马府那始终都是他动手处所县治最大的停滞,今番明显能从汪中仁身上挖出胡管家,挖出了胡管家,那赵府天然要受连累,幸亏是县太爷还是很贤明的,赵府他现在搬不动,就算能搬动,宁王也不成能坐视不管。
汪中仁早已被脱下官服,换上犯官服,经过衙役押着穿过大堂正往大门而去,要解往安庆府定罪。
赵郡马甩手大踏步地走开了,任他汪县丞趴在地上再苦苦要求都无济于事。
此话一出,堂下一阵喝彩雀跃,齐赞县太爷贤明,早将那一万两银子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已经回到后衙,陆飞安坐,李顺给倒了杯茶,道,“老爷,您初来此地,不识处所民情,先前赵郡马受了汪中仁的勾引才将此事交由大人去谈判,本来这一向都是他汪中仁的差事,鄙人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故不想老爷也插手出来,自惹事非”
胡管家叹焦急正要跟上去,哪知汪县丞又上来拉住了,并且一向把他拉到了大堂上,两人拉扯着站在了陆飞面前。
陆飞嘿嘿一笑,揉了揉胸前放着的那一万两银票,晓得他要说甚么,道,“汪大人,何必弄得如许斯文扫地,顶天登时的画个押也不枉是条男人,来来,你在这签个名,立马给你安排车子”
陆飞一想,移交安庆府那这忙活了半天还不是白忙乎了,安庆知府王光美那就是从宿松知县任上升迁的,和汪县丞十成十的也是一个鼻孔出气,因而他又说道,“安庆府就算了吧,不如直接送刑部费事”
陆飞意味深长地瞟了胡管家一眼,轻拍着案桌站了起来,对汪县丞道,“没看出来呀,你汪大人另有一双透视眼呀,行呀,就如你所愿”
汪县丞心存一丝幸运,那安庆知府王光美那但是老下级了,多少也会念点昔日旧情,更何况这些年他也没少从这拿银子使,从轻发落那是大有能够,因而他不再辩论。
李顺一指朝向回后衙的门径,“老爷请,老爷本日审理此案时成心避开赵府,不也恰是投鼠忌器吗”
陆飞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勾了勾手指头让李顺近前来,一搂其肩膀转过身去低语着,“师爷,他说的是真的?”
李顺却摇点头,道,“大人,这可不可,越级上报有违体制”
这时堂下世人也低声私语起来,莫非是倒了一个赃官来了一个更大的,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