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直起家来,朱高燨笑道:“阿狸说父皇只送她绿菊花过于单调了,还想讨要些别的色彩的菊花来。”阿狸听他信口说来,顿时傻眼,忙道:“我哪有说……”却被朱高燨拉到一旁,她正要瞪起眼来,朱高燨已伸手将那朵黄菊花摘下,递与她,道:“你不是想吃这个么?”又在她耳边轻声道:“共同一下。”
阿狸与胡善祥孙宛儿被紫萱带到一处僻静院落,名字叫作芳华苑,居于御花圃东南角。院落不大,倒也整齐洁净,紫萱将她们别离指引了房间,又指了几名侍女内侍。阿狸与阿青被带到东边几间房内,胡孙二人居于西厢。一时几人稍事梳洗歇息,便被紫萱请入大堂以内,言说奉旨对三人停止教诲,今后会学习各种礼节端方。胡孙二人在太子宫中好久,天然深谙此道,也未几说,只悄悄听紫萱讲说。那阿狸心中叫苦,听得紫萱喋喋不休,不一会儿便觉古板起来,前日又没有好好睡觉,便时不时有些发困,紫萱常常见她打盹,便停下不言,直到阿青在身后轻扯衣衫,阿狸惊醒,紫萱方才持续下去。
朱瞻基看看夏元吉,夏元吉心中会心,忙对朱棣道:“回陛下,杨士奇早些日子因其母有恙乞假,在家侍病。杨荣倒是前日公干,往姑苏去了。”
说着朱棣便欲回身拜别,却又转头对朱高燨与阿狸道:“你二人随我来。”
世人的心又提了起来。目睹朱棣杀心又起,俄然夏元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恕罪!”
朱高燨笑道:“他们辩论天然是让皇上看来着,皇上歇息去,他们又何必华侈精力体力?不如养精蓄锐,留待本日再战。”
未几时,便有人捧上萧仪的人头过来,鲜血淋淋,阿狸自是不敢瞧,躲在朱高燨身后瑟瑟颤栗,心中悄悄骂这个朱棣确切视性命如草芥,说杀便杀,残暴之极。那些下边跪着的官员,见到萧仪首级,亦吓得腿脚发软,有怯懦者竟然昏倒畴昔。
朱高燨笑道:“先秦时诸子百家争鸣,韩非子曾言:‘多事之时,大争之世’。晏子亦曾言:‘凡有血气,皆有争心’。他们说的怎一个争字了得?”
紫萱咋一看到阿狸,倒是一怔,猜疑道:“丁女人,不是身材不适卧床不起了么?”
朱高燨望望城楼上面,那些文武大臣已然看到朱棣过来,一个个地抖起精力来,声音比方才大了很多。朱高燨见状笑道:“初时他们是本着题目而辩论,历经一日,那里还是为了迁不迁都辩论,现在清楚是为辩而辩,早已不是当初的目标了。”他略侧下身子,挡住朱棣的视野,以免看到阿狸。
阿狸大喜,远远看到紫萱公然停在那边与一个小侍女说着些甚么,便忙与迎春小跑着,转过弯来到东边配房。那阿青正在门口张望,一见她便释了口气,拉她进房间来,口里怨道:“姑奶奶,我脖子都伸得长了,你却才返来。”
阿松笑着道:“派倒是四殿下派来的,只是女人怕是一时出不去呢。早上四殿下让阿绣来接女人,却被紫萱姑姑拦下,说是学习女诫,临时不能出去,殿下只得作罢。殿下内心顾虑女人,此时在院门外盘桓,着小的出去看看女人可好。”
阿狸摆手道:“不消了,想是前些日子路途颠簸,没有好好歇息而至。我只需求悄悄将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朱棣斜了她一眼,道:“小妮子心机倒鬼。”朱高燨正要发笑,朱棣也盯了他一眼,道:“你也跟着学会耍心机了。”朱高燨忙道:“儿臣不敢。”阿狸亦忙辩白道:“这可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