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棣已然大怒,又见群臣两日来仍纠结迁都之事,心中腻烦,更听萧仪之语中提及建文天子朱允炆,更怒不成遏,当即喝道:“朕着尔等午门会商,实为想出对国对民无益之计,尔等却只顾口舌辩论,想分个胜负,把国度大事抛之脑后,朕要尔等何用之有?!”
阿狸见状,无何如接了过来,立马揭示一个招牌的甜美笑容,朱高燨忍不住又低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模样的笑容只能在我面前呈现,你只不听!”
下边的人那里还敢说话,一时都噤喏寒蝉。朱棣道:“既然都无话可说,那便散了吧。”
朱高燨与阿狸相互看一眼,只得跟在皇上前面,一行人下了城楼,一起踱着,不觉来到御花圃中,朱棣只不言语,前面跟着的人也不敢多言。此时已是初冬,北京的气候酷寒,园中菊花开得正旺,光彩素净,花团锦簇。
阿狸不对劲道:“那么也要着人给我送个信息才是。”又不解道:“那些官员们又在抗议些甚么呢?看来当天子也是有很多无法,动不动地就被人抗议。”朱高燨道:“还是为迁都之事争个不休。父皇令他们跪在午门外,两帮派停止辩论,看看到底是迁都北京好还是迁回南京好。从昨日争到现在,还没个结论。”
阿狸拈起手中的花菊花闻了一闻,揪了一瓣放进嘴中,道:“那些都是老夫子们的道道,我一个小女子不晓得。我只晓得这黄菊花与绿菊花摆在一起争斗一下,方能显得绿菊花更加吸惹人些。”
好不轻易熬到中午歇息了,阿狸没甚么表情用饭,略进食了些便回房间歪着,思惟如何摆脱面前窘境。忽见阿松出去,她大喜道:“你但是来带我出去的?”
他话音未了,公然朱棣大声喝斥道:“开口!”
忽听得中间脚步声响,朱高燨转过甚去,只见多量人簇拥着朱棣往这个方向而来,朱棣身边跟着朱瞻基与夏元吉。朱高燨心中一慌,遁藏已然不及,又恐阿狸被人瞧到,只得将她挡在身后,本身躬身道:“父皇。”
蓦地只听朱棣道:“阿狸,出来吧。”
阿狸闻言大为懊丧,道:“还觉得他能救我出去,看来是徒然了。”俄然计上心来,对阿松笑道:“你且把你外套脱了来给我。”阿松不解道:“何为么呢?”阿狸笑道:“我扮作你的模样出去,你在这里勉强下。”又叫过阿青,叮嘱几句,阿青笑着承诺,阿松倒是不敢多言,只得将衣服换下给了阿狸,任由她二人摆布。
又听紫萱忧道:“我这便去瞧瞧,如果再不好转,就要请太医了。”
朱高燨悄悄点头道:“现在还不可,再等半晌。”阿狸道:“你太子哥哥此番夺目,不参合到迁都之争内里,想来个明哲保身,却不想你父皇还是不放过他,总想问问他的意义。”
萧仪忙又叩首,道:“迁都以后诸事不便,且弃绝皇脉与孝陵,有违天意,陛下聪明睿智,请勿轻信小人之言,拂逆上天之意,微臣恳请陛下明断,还是迁都回南为上策。”
阿狸笑道:“但是对不住了,一时忘了时候。”又对阿松道:“你内心惊骇了吧?放心,不会害你挨板子的。”嘴里说着,与阿青仓猝进阁房换衣。
朱棣晓得这些文人向来爱叫真,本日午门迁都之争,是他硬给压了下去,这些民气里不平在所不免,他作好了再与他们打嘴仗的筹办,是以先向夏元吉开口。夏元吉跟从朱棣多年,非常体味于他,以是一向未开口,没想到朱棣倒起首对他发问。
阿狸忙作势以兰花指状揉揉太阳穴,轻声道:“可不是么,方才一向头疼,在床上躺了这好久,又想着不能老是这么躺着,便强撑着起来活动一下子,方才略感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