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感喟,陈守逸摇摇脑袋,将窦怀仙的言辞抛诸脑后,沉着地说:“他一个必死之人,也只能逞下口舌之利了,不必放在心上。实在……太妃假装不晓得也能够,本来就没需求和他解释甚么。”
“风俗了吧,”陈守逸道,“手上已经有了这么多条性命,大抵也不会介怀再多上几个。太妃若不想被人踢出局,最好尽快适应这点。”
陈守逸找了一圈,却没见到徐九英,问正在往床帐上挂香薰球的小蔓:“太妃呢?”
听完他的话,窦怀仙不免情感冲动,对他破口痛骂。他骂徐太妃背信弃义,骂余维扬是个凶险的小人,最后连赵王和太后也一并骂了出来。全部内侍狱都听获得他的大声谩骂。不过窦怀仙骂得最多的还是他面前的陈守逸。被他用暴虐言辞进犯的陈守逸并未起火,只是沉默地听着。窦怀仙骂了半天都不见他有任何愠色,愤怒至极,一口啐到他脸上。
徐九英短促地笑了一声:“起码也该让他死个明白。”
“奴婢早就提示过太妃,”陈守逸淡淡道,“这是世上最无情的游戏。如果没有面对残暴的筹办,最好不要冒然进入。”
徐九英冲他挑了下眉毛,三两下将手上的橘子剥好,递到他面前。
他的手暖和而枯燥,手上有常常拿捏棋子的老茧,在她脸上摩娑时会带着轻微的不适。但他手上的温度却让她失神,垂垂健忘了抵当。明显晓得不该该,她却还是迷恋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