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见我好久不答,忙在一旁道:“此非全为子义将军之错,连败以后上缭守兵仅剩三千众,且多为劳卒,不堪大用,前些时周瑜作势备战攻城,上缭急矣,以是,我等心机皆放在守城之上,哪推测昨晚周瑜于营中缚牛悬鼓,倒提牛后腿于鼓上,牛吃痛后伐鼓不休,整夜鼓声高文,我等觉得周瑜欲乘机攻城,忙紧备城防,却未曾想中了周瑜的疑兵之计。”
本来甘宁从右营门杀入,未遇敌将反对,一起直杀到孙贲的中军帐前,孙贲听得士卒陈述敌兵杀来,忙披挂上马出战,正遇甘宁劈面杀来,两人方一比武,甘宁一声大喝,如炸雷普通,道:“孙贲安在?”
未等话完,甘宁策马一戟直刺孙贲,这一戟快似流星,迅急非常,孙贲被甘宁气势所慑,心中大乱,闪躲不及,顿时被甘宁一戟刺于马下,前面早有儿郎提刀割下孙贲首级,甘宁用戟挑起孙贲头颅上发髻,大笑道:“孙贲首级在此,哪个还敢上来一战!”
此次豫章之战,固然孙策滞于会稽战事,未曾亲来,我军也未获得全胜,但能以弱胜强,击杀敌军主将孙贲,确是奋发军心、鼓励士气的捷报,想来孙策颠末此败后,再不会轻视豫章的存在。
那将奋力抓住荡起老高的牙戟,愣了一下,显得料不到我有如此大的力量,道:“我乃汝南邓当是也。”
我思虑再三,说道:“番阳之东二十里,有山临水高百丈,七穿骈罗,穿中色黄赤相续,因世人谓之石印山,此山素为来往泾县与番阳之间的冲要,周瑜如果退兵必走此处,甘将军与我可引兵伏于山中,待周瑜到时杀出,必能大获全胜!”
邓当的名字没传闻过,想来不会是短长人物,我大喝道:“邓当授死!”
早有士卒冲上前来,将邓当绑了个健壮。
周瑜一惊,明显没推测我会如此年青,昔日在神亭岭时,我并未与周瑜交兵,此前皆是闻其名未见其人,不想本日倒在石印山前碰上了。
待入得城内,我即见番阳城空处堆放有大小粮垛数堆,忙问其故,郑浑答道:“此皆敌兵来犯前抢收之稻谷,因怕放在城外为敌军所取,故移入城中安设。”
甘宁驳道:“敌军士气固然降落,然吾闻周瑜所部士卒勇武,乃敌之精锐,实不成轻视,且周瑜善谋,战略甚多,不成不防。今番阳兵少,若倾尽力夹攻,我恐周瑜趁机分兵剿袭番阳,焚我粮草,当时即便胜了周瑜,也是得不偿失。”
待我奋力杀到离中军不远处,只见火线喊杀声四起,倒是甘宁率军如破浪般杀来,四周孙贲军未及比武即已四散。再看甘宁新月戟高挑,戟尖挂着一颗血淋淋的敌将人头。
我见太史慈神情诚心,言语间唤我“校尉大人”,想是他也晓得贻误战机的罪非难逃,只是这一声却叫得我内心一阵发酸,昔日神亭岭时太史慈唤我贤弟,到了豫章呼我少冲,现在又改称官名,这称呼上的窜改,似是在明示我与他之间的间隔正在一步步的冷淡。
我大声道:“恰是。”本来此人便是周瑜周公谨,怪不得有如此姿容,我可不能让他小瞧了。
活结。
经这一迟误,四周的孙贲军越聚越多,我率二百军卒左冲右突,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孙贲军各营鼓噪,举火如星,一时杀声震震。
我正催马引兵向中军杀去,忽听身后有人喝道:“敌将休走,吃我一戟!”
说到此处,刘晔顿了一下,看我神采和缓下来,知我已消肝火,便又接道:“待次日天明,番阳信使赶至,我等方知孙贲大败,周瑜能够退兵,赶紧引兵出城,待到周瑜营中一看,却早已是人去营空,只要十几头疲牛倒悬于营帐当中,我等知中了周瑜之计,忙引兵急追,不想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