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冲出重围的时候,见陈横被黄盖一刀扫落马下,估计现在已是凶多吉少了。
“只要冲过大营,往神亭岭方向去才有能够脱困。”我一面思度战局的情势,一面判定突围的方向。
我这才想起,这小卒便是昨日言及太史慈必败之人,想是服膺我的胆气和才气,这才相随于我。
跨下战马径直往前冲去,我一面将短戟回插身后,同时双手合矟点刺,两名前来偷袭韩当部卒一其中前胸、一中脖颈,当即毙命落马,在我的微弱打击下,四周的敌卒不自发的向两边闪躲,仇敌的包抄圈被扯开了一个缺口。
我明白韩当终究认出了我,阿谁在当利口被他劈落马下的小卒。
“驾——。”我一摧战马,朝着西北方向冲了畴昔。
我闻声看去,倒是陈横,陈横当了我几天的下属,这时正被黄盖杀得狼狈不堪,情势火急之下,见我领着一支军杀来,就如在大海中碰到一根拯救稻草普通,那里还顾不得别的。
那一双盈满了杀气的眼眸,那一种对劲至极的骄横,我如何也不会健忘。
“韩当——。”我暗叫了一声,当利口将我砍落马下的就是他。
韩当未推测我第一个照面便使出这等冒死的招数,慌乱当中再顾不长打击,赶紧侧身让过我的急刺,两马交叉,我乘势将矟交左手,右手从背后拔出短戟,一翻手腕向着擦身而过的韩当猛刺。
只要西北方向的后营小山处,另有阵阵撕杀声传来,不知是谁在与敌鏖战。
龙战于野,刺耳的兵器交叉之声、兵士的号令与惨叫声喧闹地交叉在一起。我与一小队士卒被隔断在阵前的山脚处,四周皆是孙策的军卒,抬眼望出去,到处是倾倒的军帐蓬和旗幡,看不见刘繇等人在甚么处所。
“高将军,能不能在前面稍息半晌!”刘繇声音微小。
“还不快走!”我朝着仍然错愕不知所措的刘繇等人大喝道。
韩当的刀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劈过来,还未近前,我已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这大抵是死在这把刀下的冤魂收回来的吧,我没有横矟去架开大刀,而是猛催战马对着韩当直冲了畴昔,同时手中长矟平端伸出,如一把超长非常的利剑刺向着韩当的前胸。这是两败俱伤的战法,如果韩当持续杀过来的话,他的刀固然能劈中我,但同时,我手中的长矟也能将他刺个透洞穴。
许邵这时也全无了主张,勉强定了放心神,他劝道:“主公勿要错愕,此番丹阳虽失,幸亏吴郡、会稽尚在许贡、王朗手中,我等可投往此二处,发檄文结合诸路豪杰,待集合精兵强将,再来与孙策决斗。”
那边韩当见在营中找不着刘繇,正悻悻不爽,听到营后丘陵有喊杀之声,便引军杀将过来,张英、陈横见无路可逃,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接战,那边张英一早就见着黄盖的灯号,顿想起当利口大败逃窜的惨状,不由心寒胆怯,如何还敢对阵,一拔马头朝着韩当冲了畴昔。
战无三合,韩当抖擞一刀,便将张英劈落马下,那厢黄盖也与陈横战到一处,看模样不出五合必为黄盖所败。
许邵泣道:“主公,陈横也已战死了。”
四周的敌卒为我这一波惊人的进犯所震慑,相顾骇然,纷繁躲闪过我的冲锋,那边韩当见我如此英勇,杀性顿起,举刀拍马迎了过来。
刘繇听罢,捶胸顿足,泣泪交集,道:“丹阳之地尽陷敌手,张英、陈横、樊能诸将皆已阵亡,莫不是彼苍要亡我刘繇乎!”
待杀到小山脚下,火线喊杀声愈近,我细心看去,原是刘繇、张英领着的中军被孙策部下大将黄盖、韩当率众围住,脱身不得。方才刘繇、张英见敌势大,不敢抵敌,惶恐中率亲兵保护向营后撤退,却不料行到丘陵,被伏击于此的黄盖挡住了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