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现在，被新室治了十多年后，病不但没好，反而深切骨髓。膏肓者，司命之所属，神医也无可何如。这就导致现在这天下，竟是到处朽烂，毒瘤遍体，割都割不完，而世事，也早就偏离了它该有的模样。”
但是五威司命政令不出六尉六乡，在边塞威风不起来，绣衣法律也早就跟处所大员、军队、豪强打成一片，可劲捞钱，闲事不干。
第五伦点头：“哪有一个曲，不过是两个营，然后吃着三个营的空额。”
马援听着第五伦可贵一见的暴怒，很久无言，最后只道：“如伯鱼所言，这天下病了。”
“悠着些，莫要掉了。”
第五伦觉得他在讽刺，在抱怨，笑道：“像梁公一样身陷囹吾？我已经进过了。”
第五伦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只感觉恶心，好似吃下了一堆蚊蝇。”
但并州牧远在太原，对几千里以外的朔方、五原明显鞭长莫及，王莽对这边的体味，只能靠五威司命和安插在军中的中郎将、绣衣法律。
第五伦喃喃提及他对这个天下的最低希冀。
而黄河以西百余里的卑移山（贺兰山）脚下，第五伦正和马援在此纵马而行，探查此处地形。
有罚就有赏，冯衍对窦融、第五伦笑道：“更始将军说，二位合力摈除胡虏，斩首千余，功劳卓著，为汝等报功的奏疏已经送平常安，天子下个月必有封赏！”
“以是我才说，哪怕将头换了，也无用。”
“毕竟是吾等乡党，一起埋了吧。”
……
“没错，不轻易，需得万千有志之士合力，方能改天换地，再造乾坤！”
PS：改标记晚了点，第三章在18：00。
“士卒能好好杀贼御虏，不要将刀砍向无辜百姓。”
寒冬将死人暗淡的皮肤冻出了一层白霜，也让他们不至于腐朽，只要一些被乌鸦秃鹫啄食变得残破。
“哀帝时，病入于肠胃。”
何止有些，是非常踌躇啊！时至本日，第五伦也不羞于承认：“当时只感觉文渊真乃大丈夫，甚么都敢做，不像我，畏首畏尾，思虑太多。”
三人一见面，看得出来，梁丘赐这几天更不好过，仿佛老了十岁，一对眼袋都快垂到脸颊上了，想必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吧。
毕竟是年青人，降落只是一时，很快又嬉皮笑容了，蒙泽对现在的状况感到不解，问他们的军候万脩道：“任军候，按理说，伯鱼校尉该当领受全部新秦中防务，但为何梁丘赐那两千部属都不让他管，而交给了那窦融，凭甚么？”
他们回到半月前战役的处所，在墓园边上掘了十多个坑，将头颅妥当安设，因为不晓得各自名字，只能插块木板，表示这是新秦中受难百姓之墓，然后就在原地鹄立很久。
马援倒吸一口寒气：“那但是烈火焚躯，天下分裂啊，说得轻易。”
“天子的制诏，不会朝令夕改。”
万脩也不太懂这内里的道道，只听第五伦和马援群情时，提及新军中有嫡派和杂牌军的辨别，将军们更信得过故吏或朋友后辈、亲戚。
“我当初做督邮时，亦是如此。”
“死了还要被当作叛贼投胡，真冤啊。”
“好一个第五伦。”
现在被第五伦一个背刺踹下桥，梁丘赐反而像得了摆脱，毕竟廉丹没有戳穿他编造功绩的罪恶，只罢免押送回常安，听候发落，或能保住性命。
好家伙，在廉丹等边塞将军的奏报中，韩威已经重生过来，变成引领匈奴人入塞寇乱的祸首祸首了，这让第五伦再度感到荒诞。
以是梁丘赐临走前其言虽善，但第五伦对他涓滴怜悯不起来，庸碌不是做这些事的借口。
这就是今后所谓的“贺兰山缺”吧？南北走向的贺兰山，如同一道庞大的城墙，保护着后套平原，不但挡住干冷的风，无边无边的沙，也挡住了胡马的觊觎，寸草不生的山峦和如同锋刃的群峰，是难以超越的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