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援倒吸一口寒气：“那但是烈火焚躯，天下分裂啊，说得轻易。”
“梁丘赐麾下的烂兵不来也好。”
第五伦喃喃提及他对这个天下的最低希冀。
“天子的制诏，不会朝令夕改。”
万脩欣喜士卒们道：“不然以伯鱼校尉那嫉恶如仇的脾气，定要再杀得人头滚滚！”
第五伦斜眼看马援，你这督邮，就没被人绑起来鞭打一顿？
马援听着第五伦可贵一见的暴怒，很久无言，最后只道：“如伯鱼所言，这天下病了。”
他看出第五伦等候更始将军讯断有些焦炙，不由笑道：“县宰是官，不但秩禄比督邮高，并且任命权在朝廷。督邮是吏，由郡大尹自行辟除。”
“可现在，被新室治了十多年后，病不但没好，反而深切骨髓。膏肓者，司命之所属，神医也无可何如。这就导致现在这天下，竟是到处朽烂，毒瘤遍体，割都割不完，而世事，也早就偏离了它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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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立了功，也能够被照实上报获得封赏，而不消像吾等普通，殚精竭虑，勾心斗角。清楚是堂堂正正的有功之士，却得像乞儿一样，向无功之将求赏，最后落到手中的，不过是他们嚼剩下的残羹残羹！一时不慎，还会被扣上一个逆贼帽子。”
另有家人活着的头颅，各自领了，对士卒们千恩万谢，哭哭啼啼地拜别。一天下来，还剩十几个无人认领。
马援却没有正面答复，看向第五伦，只嗟叹道：“伯鱼啊伯鱼，当年我扔了官印，带着君游叛逃，约你同业时，你是否有些踌躇？”
“凭他是更始将军嫡派。”
马援闻言哈哈大笑：“伯鱼明白我当年弃官出走的启事了？是否也要弃印逃亡江湖？”
现在被第五伦一个背刺踹下桥，梁丘赐反而像得了摆脱，毕竟廉丹没有戳穿他编造功绩的罪恶，只罢免押送回常安，听候发落，或能保住性命。
冯衍交代完更始将军的号令，遂与窦融一同向第五伦道贺：“伯鱼现在成了校尉，上任后第一件事要做甚么？”
万脩也不太懂这内里的道道，只听第五伦和马援群情时，提及新军中有嫡派和杂牌军的辨别，将军们更信得过故吏或朋友后辈、亲戚。
“赋税田租，一年只用交一次，而不是十次八次，服徭役不消如生离死别。”
到十月尾时，冯衍返来了，他已持着更始将军赐赉的符节，在灵武县城呼唤窦融、梁丘赐、第五伦三人。
第五伦上任后的第一道号令，便是让蒙泽带着本地人构成的“马队队”，返回上河城，登上城头，将挂在上河城、廉县的上百颗无辜者头颅取下。
但自宣、元后守备败坏，边卒裁撤，只剩下寥寥少数，充当烽燧鉴戒之用，连续呈现的损缺没有及时修补，使得匈奴人大队人马轻松进入。
好家伙，在廉丹等边塞将军的奏报中，韩威已经重生过来，变成引领匈奴人入塞寇乱的祸首祸首了，这让第五伦再度感到荒诞。
这些无辜百姓那些先被匈奴践踏过一遭，又被王师连累抓起来的数百家眷也获得开释，只可惜已经冻饿倒毙数十，另有几小我是接受不了这报酬，他杀而亡的。
行事如汉朝时的刺史。
先前梁丘赐本已六神无主，都要束手待毙了。是部下军司马，另有灵州县宰撺掇他做了那些胡涂事。一个谎话要用更大的来圆，过后也追悔莫及，但身处独木桥已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唯恐一个不慎跌落。
……
“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