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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放低了声音，看了一眼外头，偏过身子离第五伦近了些：“前朝还能赚点小钱，到了目前，商贾几近要被断绝了活路。”
“幸亏始建国五年，拔除了挟铜炭之法，不然，我家连蜃灰都烧不了，恐怕只能到伯鱼家来讨口饭吃了。”
难怪第一氏曾经多么畅旺，到他这一代却只能混到乡啬夫。而第五氏祖孙，非论目光还是聪明都比第一氏强很多，第一柳是真的该让位了。
“但念在多年交谊，还是但愿啬夫听我说完几句话。”
但这，已经是王莽下台后第四次货币鼎新，的确是朝令夕改，明天还能用的钱，明天再拿出来能够就犯法，上哪说理去啊！
“说是卯、金、刀为刘字，不成再用，刀币才用两年就废了。”
他只能靠运营石灰矿给官府供应蜃灰勉强度日，而因为那该死的“五均”之制，官吏出价常常压得很低，利润如此之薄，都快做不下去了。
一向监督第四氏族人的第五格禀报：“吃了饭就躺在蒲席上睡觉，并无异动。”
郡官道：“吾乃郡文学掾，景丹。”
“郡府派人来到本乡？”
“我传闻过一句话，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
等夜色已至，客人们连续告别，第五霸品级四咸走后，立即唤来家监：“第四咸带来的人可还诚恳？”
“哼，此人丁中所言，能信的只要一成，与他来往，要更加谨慎。”第五霸也不想多说启事，这让第五伦更加猎奇，祖父莫非被第四咸坑过？究竟坑很多惨，让他记恨到现在。
第一柳也顾不上瞎猜了，让第四咸先归去，他清算衣冠，带着乡寺世人抱彗相迎。
布包内里装着的不是酒坛，而是很多小金属片，收回动听的响声，被扯开后，本来是满满一褡裢钱——汉朝的五铢钱！
而第五伦不由苦笑，新朝自有国情在此，本身想要通过贸易搞粮、铁，看来也是条死胡同啊。
他们刚站好，便从路北面驶来辆马车，一马架辕，有车盖，看车舆的漆色，规格不高也不低，车侧另有两位骑士护送。
……
……
然后，第一柳就能不必本身出面，而请郡里的钱府官带人搜索第五里，他派人作为领导，乱搜一通后找出这些五铢钱来，坐实第五氏非沮宝货、调拨里民利用前朝货币之罪。
“然也，做了没好处，但不做，对你家坏处可不小！”
就是战国齐国的那种长长的刀币，成果到了新朝建立后，王莽竟然翻脸不认账了。
他只但愿保持一件事：临渠乱稳定，第一说了算！
第一柳只楞楞听着，很久后骂道：“第四咸，公然啊，连你也要叛变我家么？”
说到这第四氏阿谁气啊：“我记得十多年前，当时候这天子还姓刘，今上身为摄天子，就在五铢钱以外增铸契刀、错刀。”
“既然如此，吾划一祖同宗，就该抱团取暖啊。”
“你……”这下第一柳哑然，如何一个两个都如许，第五伦辞职不来做孝悌，现在第四咸又要放弃货殖，让他一拳打到氛围上，拿二人一点体例都没有。
第四咸感慨道：“每一易钱，官方便有很多人破业而堕入刑狱。我记得清楚，前次易钱时，那些已经花了很多钱帛，攒了很多龟壳海贝想囤积发大财的同业商贾，直接在市场上痛哭，更有人回家就自缢房梁。”
第五伦听出他言语中对朝廷很有不满，看来不止是地主，贩子们也恨透了新政。
“我只承诺尝尝。”第四咸垂下眼睛道：“可第五霸记仇，还念着我年青时卖他劣质恶铁之事，连酒都不肯收，派人盯着我带去的族人，如果偷偷埋钱，必被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