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想起:“孙卿的族兄,那位朝中的‘太师羲仲’,不也叫景尚么?”
可这并没有甚么卵用啊,孝子廉吏治郡不必然短长,瞧瞧邛成侯、萧氏的飞扬放肆就晓得了,张湛硬不起来,拿他们一点体例没有。
第五伦一惊:“哦,孙卿兄听出了甚么?”
王隆直到这时才发明有人来,看了第五伦和景丹一眼,然后又事不关己地发楞去了。
景丹苦笑道:“我那族兄本来是二名,直到前朝平帝时,今上为首相,鼎新礼法,诏令中国之人不得有二名,这才改成单字,竟刚巧与吾儿重名了。”
固然做了三百石曹掾,可毕竟不是宦途正道,景丹还是巴望一个察举,成为郎官,今后才气独当一面,去当个县宰。
萧言这生在云上的世卿后辈,烧蜡烛像烧柴普通,当然没法了解,抿着嘴,内心定是不屑。第五伦倒是悄悄点头:“起码大要上,这郡尹张子孝还是俭仆的。”
他早就听父亲萧乡侯说过,本年的孝廉有二,一是他萧言,另一个则是在郡里挂着”门下史“一职的王隆,名单都报上去了,走了流程,十月份就能入朝做郎官。
“一曰通言语,萧言,汝家世代贤能,经中博士,又能直言极谏,可为之。”
“一曰有德行。”
在坐四人面面相觑,本来早在前汉时,这察举制除了孝廉为常科外,还不按期招收特科。诸如贤能刚正、贤能文学,乃至另有有明经、明法、尤异、治剧、英勇知兵法、明阴阳灾异等……大抵相称于特招的特长生吧。
“第五伦,你德行高深,志节明净。孔子有言,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是以行成于内,而名立于后代矣。”
“夫君,客起了。”
这也太难了。
“见过郡君!”
萧言俄然起家拱手,掷地有声:“小子才调陋劣,这通言语一科,实在是当不起,郡尹还是另请高超吧!”
就算把第一到第八几个宗族整合了,也不过8%,仍不如邛成侯、萧乡侯家一半气力。
起床穿戴好衣冠,瞥见屋内浅显的器皿,排闼而出,外边是个不大的院落,铺满春季阳光的场圃中,一其中年女子正在扫昨夜的落叶,看到第五伦出来,赶紧敛容施礼,又唤了她丈夫一声。
王元家无疑是县北一霸,具有绝对的气力;而以萧氏为首的十一家前朝遗老多在县东;传闻县西另有个名叫“尚方禁”的大豪,因年纪太大,没有应邀赴宴。
心中却不由松了口气:“景丹没听出来啊,我实在,是想革他们的命!”
所谓二名,就是两字名,在新朝被视为卑贱的意味,多是奴婢、百姓利用。只要有点职位、文明的,多以单名为主,就算不是也从速改了。
“我从伯鱼的诗句中,便听出了这志向!”
未几时,张湛来了,却见他四十余岁年纪,留着三叉胡,一脸庄严,无愧三辅仪表之称。穿一身有些旧的官服,腰束葛带,足穿麻鞋,这模样是常日便如此呢,还是在履行王莽的简朴之风?
“而伯鱼出身豪门,虽为匹夫,却心胸天下,立名于郡中。十年二十年后再赴长平馆,是时诸家皆败杀,唯独你才气傲然绽放,取而代之!”
反贼不止我一个?第五伦笑道:“孙卿兄是把目前比作厉、幽之时?虽是在家中,但还是要慎言啊。”
在景丹家吃过饭,第五伦便告别了,景丹送行时还劝他,齐家和治国不必然要分开,如果赶上好的机遇,不成再一味推让,还是要主动退隐才行。
邛成侯的族侄王隆,第五伦对他的印象就是那首《秋菊赋》。不过此人除了作赋时,老是呆呆的,偏着脑袋也不晓得在想甚么,大抵是在思考下一首高文的辞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