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官是三百石,还是京官,督邮才是比二百石,郡吏罢了。
第五伦沉吟了,天下二千石,除了张湛等少数几人,有多少是洁净的?
“在本朝,家道不好的官吏若不受赇贿赂,是真活不下去。”
王莽,是真想带着全天下官员跟他一起做贤人啊,前脚才倡导简朴,号令大师穿陋衣打补丁,后脚则力行反腐。或许除了要割赃官豪右韭菜以弥补国库外,也希冀以酷刑酷法根绝败北?
“与吾等列尉郡相保的则是大司空,至于六司,六卿,都随所属之公保其郡县灾害,按每年收成赋税盈缩而损其禄。”
因而侵渔百姓之事越来越多。
景丹道:“涨了,前朝丞相、御史大夫、太尉月俸是三百五十石,本朝四辅一年有万石,月俸多达八百余石!”
本来,俸禄不必然与秩阶符合。
啥,王莽连人为都不发?
“我与伯鱼想一起去了。”景丹感喟:“此番定是几以禁奸,奸更甚,欲以治贪,贪欲烈!”
但这做派又不太像,第五伦沉吟后,想到听景丹在外提及,马援频频回绝朝廷征辟,比他还果断,太学不进就算了,连郎官都不肯做,莫非是对本朝心胸不满?
由此可见,不管汉朝还是新朝,对贪污纳贿奖惩力度还是大的。但第五伦所见,全郡廉洁的恐怕就张湛、景丹等寥寥几人,其他皆视纳贿为家常便饭,直到王莽俄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炸窝。
在景丹细细解释后,第五伦才晓得,这新莽的官吏们,也不满是用爱发电,为了不让他们饿死,朝廷还是会发点东西的。
这是第五伦没推测的,他刚才还特地记了些春秋决狱的案例,欲与马援驳辩一番,这还没开端就结束了?
他们家终究不再装死了,第五伦未动声色,只一口一个宗兄,请第1、第四两家进院说话,心中暗想,看来王莽这趟火线反腐,也不满是好事。
加上他记得此人“伏波将军马援”的称呼,应当不是新朝的吧,指不定也是个潜伏反贼。
这位督邮身材高大,站起来起码七尺五寸,三十余岁年纪,须发乌黑,端倪面貌如画。
“乃至有的里附城,贵为关内侯,却因俸禄不敷以养家,便在常安城内为人做庸保。”
但即便如此,仍以“家私受赇”之罪,打消了廉吏资格,还要究查任务。在言论与律令的两重压力下,那狱掾惭恐他杀。
“恐怕是只问狐狸,不问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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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援却一摆手:“事情已查清楚了。”
提及切身经历的那段日子,景丹话语里带着苦涩:“从始建国二年起,直到前年六月,整整六年半。天子以‘制作不决,国用不敷’为由。上自公侯,下至小吏,皆不得俸禄”
薛宣在任时,本郡的池阳令举狱掾为廉吏,薛宣还没来得及征辟,却有人告密狱掾收受犯人家眷贿赂。
一句话,现在新莽的环境是,不反腐亡国,反腐,恐怕也要亡国!并且是速亡!
第五伦低声道:“豺狼横道,不宜复问狐狸!”
除了少数铁杆,另有那群太门生外,全天下各个阶层,恐怕都要和新室离心离德了。
“督邮不是说,我家没有请赇么?”
而这新朝对基层的节制如此之差,反腐靠的是一群比两百石的督邮,俸禄也不高啊,遐想到后代”督邮“的恶名声,恐怕此中贪吏也很多。
以是景丹才会对鲜于褒报以必然怜悯,叹道:“此所谓上无道揆也,下没法守也。”
“用……用爱发电?”
可第五氏本身都是靠马援高抬贵手才满身而退,张湛又杜门谢客,哪另有门路去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