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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样,事情总算是美满处理了,邓绾被夺职,白水潭一案换人重审,桑充国等人无罪开释。侍剑很欢畅,因为石越脸上又有了久违的笑容;石越没有问当日李丁文借侍剑去做了甚么,他只是在桑充国出狱当晚的回府途中,醉醺醺地拍了拍侍剑的肩膀,赞了句:“好孩子!”这句浅浅的奖饰,让侍剑镇静得难以入眠。
石越早笑倒在一旁,见侍剑顾不得他一贯恪守的礼节落荒而逃,忍不住点头,道:“你何必那样嘲笑他?小孩子盼着长大,也是人之常情。”
侍剑点点头,李丁文笑道:“因为你是小孩子啊!小孩子不懂事,泄漏了甚么、说错了甚么都是情有可原的。方才,我已叮咛人去酒楼茶社里漫衍桑公子受刑的动静,但我怕动静传得不敷快,门生遭到的刺激不敷多,不能在伯淳先生返回白水潭之前有所行动。以是,你去白水潭找人时,要想体例把这个动静放出去,再教唆一下那些门生的情感,不过千万记取,此事要做得不着陈迹,你做获得吗?”
不过公子也挺怪的!为甚么他就是不肯用丫环呢?桑府丫环给公子上茶添饭时,公子会说一声“感谢”或点头请安,提及话来也还挺客气的,不像是讨厌丫环的模样,为甚么就是不肯用呢?人都说女孩儿是解语花,若公子身边有一两个女孩子,不时安慰欣喜一下,说不定公子便不会这般烦恼!想到女孩子他便又想到了楚云儿和桑蜜斯,以往公子有烦恼时,便会去碧月轩看看楚云儿,现在公子没空去碧月轩,而楚云儿也不便来石府,这朵解语花便用不上;而桑蜜斯固然也与公子相处和谐,但她是桑公子的mm,看到她公子天然也会想到身陷监狱的桑公子,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安抚她。
侍剑恭敬地应了,先去处李丁文传了话,又快步走到厨房,端了一向热着的清粥点心以及几样小菜,也向书房走去。书房里,石越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颌,一手在椅子的扶手上轻叩,身上的官服不如平常划一,官帽也随便地丢在一边;而李丁文也不说话,只温馨地坐在一边饮茶,瞥见侍剑端着托盘出去,便道:“公子先吃些东西吧!老任技术不错,菜和粥都甚是适口;那几样点心是侍剑专门跑去宜香斋买的――宜香斋的点心,公子有好些日子没吃过了吧?”
书房中温馨了很久,方听到石越感喟一声,道:“潜光兄,就按你说的办吧。”他略一顿,又叹道:“只但愿,石越不会成为大宋的罪人。”
在厨房呆了一阵,侍剑想起石越特别喜好吃宜香斋的千层饼和五子糕,便提了食盒向宜香斋走去,他怕石越回府后找不到他,便不敢多担搁,一起上半跑半走,买了热气腾腾的千层饼、五子糕以及别的几样点心,又紧赶慢赶地返回石府,石越还没有返来,侍剑便将点心交给厨房温着。中午时,大厨拿出看家本领,熬了肉桂薏米粥和十锦生果粥,又备好了几样精美平淡的小菜,石越并没有返来吃,只便宜了李丁文大快朵颐。
“李先生,您也派点事给我做吧!”侍剑跟在李丁文身后要求,因为连日的忧愁和惊骇,侍剑再也没法随时随刻保持开畅活泼的阳光少年形象,他瘦了一圈,庞大的目光中不时泄漏出一些阴暗的情感。
侍剑想到石越连日来的忧愁,想到石越蕉萃的面庞,心中非常难过:公子人那么好,却给人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桑公子也是好人,却给人打得血淋淋的,可见老天爷……定是睡着了,才让这些好人也当了官!他道:“公子还病着呢!这些日子公子担忧桑公子,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病哪能好?!现在,桑公子又受了刑,给人打得血肉恍惚,公子更是难过得不得了!现在公子已赶去桑府安抚白叟家了,怕他们年纪大了,急出个好歹来……我是来请明道先生过府商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