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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当今圣上在此中亲选三元,分予状元、榜眼、探花殊荣。
“我早就说过,让你换个处所,你偏不听,若不是你几次三番推了圣上的意,又怎会触怒他。”
崇学司专职每年科考保举,内有二十八名司贡,以其贤望分级,低可举五十,高可举二百,总计一千三百六十名举子名额,每年乡贡入京者,需筹办一份报考科目标原创文卷,上书文章诗歌皆可,以供司贡提拔。
如果没有通过崇学司的保举,门生也可自行拿了文卷去找当朝有贤明的士官大夫自荐,只是千中或有一二人能得偿所愿。
“就算不是客气话,与他同去探友,不免赶上饭酒茶局,你美意义跟着白吃白喝么,既是玩乐,便需费钱,娘给我们的川资虽足,但家中却所剩无几,你若想去玩耍,就先想想娘和小玉是怎地做活赢利的罢。”
长安城朱雀大街西第四街,北当城郭景耀门,街东从北第一目修德坊,坊内北隅一僻静寺院,名弘福寺。
“咳!”一记重咳声响起,打断了几个将近被气的拍案撕卷的司贡,世人只见从门口处走进一名颧骨略凸的老者,皆是仓猝起家,转至矮案前站好,恭敬地向那老者躬身问候。
临时不谈他们兄弟二人,当天下午那崇学司内,几名司贡凑在一起正研读几份文卷,此中争议最大一篇乃是进士科的文章,讲的是当朝官吏提拔轨制,论的是官吏后辈和豪门学子境遇。
前二者――举子、生徒,四月春闱入试,试后取各科百名,可入吏部备案,又选最优者各十人,入殿试。
“......可惜、可惜,这等文章如何投到你们崇学司去了。”
郑司贡则是先大抵扫了一眼这篇不够数百字是非的文章,而后便消了脸上峻厉之容,有些温言安慰到面前几人,“几位大人不必起火,为一不明就理的门生而失态,实在不是我等所应为,张大人,将写这文章的门生名帖与牒子寻了给老夫,我亲去理院辞了,免得今后你们想起又着恼。”
“要!如何不要!但是――你舍得?”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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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智说完不再理他,将手中发黄册页又悄悄翻过一面,持续朗朗读读起来。卢俊虽性子直,但也晓得好赖,听他大哥如此解释,又想起临行前卢氏的交代,也就顿时歇了想往内里跑的心机。
他话音一落,那姓张的司贡就取了两样递了上来,郑司贡一一接过,又对几人道:“老夫需得去别处看看,各位大人持续罢。”
“谢甚么,谢我抢了你一个好门生么,哈哈哈!”
是夜,长安城一座高墙大宅以内,宅主书房中有两名常服老者正并坐在一张嵌玉虎纹案前,一面指导一人手中纸卷,一面低声扳谈。
另有各州县及京师学馆选送者,可避拜礼部司贡一节,直入春闱,此为生徒入科举一途。
“啊?他那是客气话啊,我还真没听出来!”
“唉,你又不是不知崇学司当今已大不如畴前,我虽说的上几句话,可也没别的两个管用了,若对峙留这门生的牒子,我怕反给他带来费事。”
“咳咳,别扯远了,我就问你一句,这门生你要不要?”
卢智季德于十三日晨起,便带着各自文卷牒子到了礼部崇学司,将二者与名帖一起递上以后,只需在借居寺院等待动静便可,五日以后,或举或否,便可知。
另举人者,未满十六岁,可由礼部选送入国子监部属四门学与官吏子孙共同学习,无需春闱招考,待毕业试后皆可入吏部备案。
得保举者,便可去户部登记在册,是为举人,不管其士、农、工、商品级,皆可为士,此为乡贡入科举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