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眉头微蹙,有些忧心道:“孙女担忧的是,二皇子他会这么说,是出于甚么人授意,或者说是……”
“珺姐儿,二皇子那边临时按兵不动,先稳住他。”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若不肯与他虚与委蛇,祖母我也不会逼迫你,好了,这件事就让你父亲去措置罢!”
待她拜别,老夫人起家负手立在窗子前,看着天井里与陆家宅子所分歧的风景,兀自深思着。
“天子的手笔,”老夫人接过话道:“哼,萧家的狗贼有了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孙家助他很多,现在这是筹算过河拆桥了!”
站在她身后的丫环花叶上前两步,低声说道:“老夫人,既然天子有这个心机,那如果下旨强行赐婚如何是好?”
“哎,奴婢免得了。”
“但是,我……”
话虽是这么说,可老夫人也不是不担忧的,谁都晓得二皇子妃结婚三载不足,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蜜斯归去还是再让大夫看看的好,奴婢只是略懂岐黄之术罢了,比不得端庄大夫。”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拍着胸口,不怪她如此一惊一乍的,实在是这段日子里产生的事太多。
“儿子明白,母亲您就莫要操心了。”他张了张口,毕竟是没将陆苒珺的事说与她听。
裴老夫人担忧地看着他,“修之,这个当口不宜与他们正面比武,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嗯,归正也闲着无事,不过几件衣裳罢了。”
以是,那碗杨梅汁被下的东西,多数该是那些个肮脏方面的。
……
东篱低声应诺,接过信笺退了下去。
只是,有些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花叶没说话,老夫人提起萧家人,还是皱着眉头,嫌恶至极。
本来陆苒珺身边就不缺丫环使,若非她不是凭着老夫人的干系,只怕连正房都入不得。
老夫人神采庞大,过了半晌后,沉声道:“与二皇子来往密切,便可在他们戒心最低时,一举将他们毁灭。”
“赐婚?哼,他先安抚了孙家再说吧!”
“在二皇子的眼皮子底下都敢下药,二皇子妃这是想做甚么?幸亏蜜斯没事,不然,伯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管她想做甚么,总归不会毒死我,毕竟我死了对她可没好处。”
“但是,孙女就连逢场作戏也不屑,二皇子此人非君子君子,他……”陆苒珺咬唇,想到在舟上萧衡与她说过的话,撇过脸去,“他连正妻都能丢弃,又怎会等闲落入蜜网。”
花蕊听闻后,扣问道:“蜜斯要亲身脱手吗?”
侯府内,裴瑾琰展开手中的信笺,看完后,徒手揉碎了它。
想要寻个借口休了她,那是再简朴不过,光是三年无出便足矣。
而有这来由做的人,她无需多费工夫,就肯定了是二皇子妃孙氏。
本来她就因为苏家的事一度成为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如果再加上这事,就真的是无可挽救了。
陆苒珺垂眸深思,畴前她从未想过会与二皇子扯上干系,现在还要娶她。别说嫁给他了,就是看到他她都会感觉恨意难消。
若说彭希瑞是她最悔恨之人,那这二皇子就是她最讨厌的人。
就是死,她也不会嫁给一个挥刀杀了她家人的男人。
“不过,不是太子跟娘娘,那你这是……”
再说陆苒珺,在她分开后,东篱扣问了舟中之事,得知有人给她的杨梅汁动了手脚,立时背后盗汗直冒。
花蕊出声道,陆苒珺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甚么?”陆苒珺惊诧地昂首,“祖母,您的意义是,想让孙女与他虚与委蛇下去?”
不但如此,就连后宅也独一一庶子,外头早有人传她心机暴虐,暗害府中侧室子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