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夏季,蝉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躁得慌。
接过茶碗,她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外头,陆婉清红着脸跑了。
大夫人得了答复,终究松了口气,“感谢母亲,这韩家诚意实足又是熟悉之人,今后婉清畴昔了也不会吃甚么委曲,这还很多亏了您。”
谁晓得后者倒是拉了她避在了门口,见此,丫环们愣了愣,陆苒珺只好朝她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临时退下。
翌日,陆苒珺比常日里起得晚些,去荣辉堂存候时,恰好瞧见陆泓文与苏恒顶着青黑的眼袋。
屋里头,大夫人说道:“……昨儿个韩家送的礼最为贵重,我遵循您的叮咛也给回了,韩夫人又问起了这婚事,母亲,我瞧着韩家的公子不错,这段日子又比较了下王家公子李家公子。虽也都是出自王谢,可要么是家里不如韩家平静,要么是公婆妯娌不大好相处,我揣摩着,这韩家的确挺合适的。”
坐到一旁,她悄声问道:“大哥跟表哥这是如何了?”
苏恒有些难堪,微微避开了她探视的目光。
她未曾想过,还会有本日这般风景。
陆苒珺此时已经沐浴完了,正由东篱给她拧着头发,闻言抬眼道:“二夫人那性子能给他个院子已是不错了。”
“你倒是本事,连主子都群情上了,皮痒了?”
听到这里,陆婉清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陆峰抿唇,眼眶微湿。
除了身边奉侍的,何曾有人这般对待他过?
东篱给她拧着头发,闻言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
陆婉清撇撇嘴,“传闻昨晚归去又偷了酒喝,早上丫环进屋都是一屋子的酒味儿。”
一句话表白了大夫人与二夫人的不同。
趁着大师没重视,陆婉清拉了拉苒珺悄声道:“你这么将他带过来,不怕那边觉着你是用心的?”
“他们昨晚在一块儿安息的?”陆苒珺惊奇道。
她用手比划了下,“院子就那么点儿大,还陈旧得很,里头只要一个老婆子一个丫环。”
婆婆性子固然冷些,可待她们倒是真的好,长女嫁了燕北王府,次女现在也有个好出息,接下来便能够一心一意为儿子筹算了。
“今后瞥见那孩子不必决计躲避,他能活到现在也是不轻易,帮衬一二也无妨。”
没过一会儿,大夫人也满脸红光地出来,天然不晓得之前她们已经在此偷听过了。
虽说她喝的是果酒,不过也禁不起太多,宴席快结束时,她已然有些晕了。
带着陆峰坐下,世人还是热热烈闹的,因着年纪不大,最是喜好与陆骏德,陆昭玩在一块儿。
陆泓文浑然不觉,引得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是要返国子监么,还不快去,等着我将你们打出去不成?”
灯火下,陆苒珺的笑意和顺似水,不知不觉,他就看愣了。
东篱摇点头,问她可要梳洗,想了想陆苒珺点头。
对周氏的感激大夫人怕是说不完了。
闻言,陆泓文立马站起来道:“孙儿这就去,不敢劳烦祖母脱手。”
东篱两人只得加快拧干,奉侍她歇下。
她看了眼,给老夫人请了安。
今晚她们也喝了些酒,陆苒珺闻着淡淡的酒香,一时就要睡去。
陆峰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我、我是来庆祝四姐的,怎能要你的东西。”
“拿着吧,今儿个遇着谁了,我都赏了,包含你三姐。”陆苒珺不由分辩地塞进他手中。
看着婉盘点头,内心有些哭笑不得,朝着两人看去。
韩嫣是以来的更频繁了,有甚么好东西都往这儿带,仿佛已经将陆婉清当作了自家嫂子。
“如何了?”陆苒珺拍了拍他的肩,“跟南悠走吧,她会送你归去。”